祈盼回府过了两日,也听得了些来龙去脉。
丁香礼自然的手软,祁望花言巧语说了几句,便将人骗了回来,谁知丁香是为了祁府的家业而来,过了门才知祁衣坊关了,自然是又吵又闹,与之前的柳氏不相上下。
好在祁望还有心思哄着,每日让丁香穿金戴银,被人骂了不孝也乐在其中。
“为何不与盼儿说......”祈盼给祁怀安掩好被子,小声对着身旁的杨氏问道。
杨氏这些时日看了开,不管祁怀安醒不醒得来都安静守着,这些日子祈盼回来了,倒是让她欣慰不少:“娶便娶了,这府上厄运不断,冲冲喜倒也是好,只是可惜了我盼儿的礼,叫丁香拿了去。”
“娘......”祈盼忍住心中酸涩,到底是没说他与单冀禾的事。
说了又能怎样?单冀禾这两日都未曾来过府上,怕是早已将他忘了。
“倒是你......”杨氏一手在祈盼脸上心疼的抚摸两下:“怎的回来了?”
“盼儿想爹了,也想娘了,自然就回来了。”祈盼害怕杨氏在问出什么,急忙撒娇的搂住杨氏:“想吃娘做的甜糕了。”
“说起来你也有些时日没回来,将军可还好?”杨氏站起身,吩咐红叶照看好祁怀安,带着祈盼走出房门:“甜糕明日娘做给你,今日还有些事要与你说。”
跟着杨氏出了房门,祈盼不解问道:“可是出了事?”
杨氏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衣坊关了些时日,这话娘说不太好,却也不得不说,如今老爷还躺在那里,你大哥挥霍不停,若是在这么下去,这府上......怕是......”
杨氏的意思祈盼懂,听后心下一阵难受。
原本祁怀安放心的将祁衣坊交与他,这会儿却败在他手里,怎的想都是大不孝。
一股酸涩与内疚油然而生,这会儿祈盼才觉着自己是何等无能。
瞧着祈盼满脸愁容,杨氏有些后悔,赶忙安慰道:“娘也是想与你商量一番,盼儿不必操之过急,待日后寻得好时日,将衣坊再开了便好。”
“娘......”祈盼犹豫道:“想要将衣坊在开起来,得需要不少银两,如今盼儿的礼叫大哥拿了去,这会儿怎好意思再与将军讨要......只怪盼儿无能。”
“竟说瞎话。”杨氏叹口气:“娘的嫁妆都陪与了你,却不想让祁望拿走,如今大夫人也含冤去了,只得再想办法......”
祈盼垂头,不忍再说些什么。
单冀禾捏着手里的香囊,上面一只绣好的鸳鸯恰恰如生,这正是祈盼当日送与他的。
思念如同窗外情洒而下的月色,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实在让他煎熬无比,单冀禾在榻上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也没有困意,想到不早前与福叔说的话,单冀禾只想跳起来扇自己两巴掌。
福叔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举着油灯敲了敲房门:“将军......”
听着了动静,单冀禾像似寻到了出口,赶忙跳到地上,一阵风般的打开了屋门,连福叔的面容都未看清,急忙问道:“盼儿可是回来了?”
叫单冀禾的模样吓了一跳,到底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少爷,福叔缓过神来,闷笑一声:“将军,老奴瞧着屋内还亮着,想问问将军可要吃些东西。”
方才的期许顿时烟消云散,单冀禾有些失落,话也不说的返回了屋内。
福叔无奈摇头,实在是憋不住了,才轻声安慰:“昨日老奴出府时,在街上瞧到了夫人。”
“可是真的?”单冀禾顿时来了神。
福叔眼底流过一抹光,肯定的点头:“只是有将军吩咐过,老奴未曾上前。”
一句话堵在心里说不出来,单冀禾张张嘴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