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到最顶层的时候,它就会失控往下掉。”
最后,这宗绑架案里,又多了一个死者,死于电梯故障。我看着电梯里所有能够按的按钮,每一个按键都是金属一样的冰冷,右下角贴着每三小时清洁一次的告示,但现在恐怕无论等多久都不会有清洁工进来清洁电梯了。
“你在机房里?”
“不对。”
全栋大楼的人失踪,没有人权力大到能够让一栋大楼里的人全部不回来上班,这是商业社会;但同样地,要杀光所有人也同样不容易,因为如果绑匪只有一个人,他很难在保证我到达的时候,没有其他人进来。
即使今天不是办公时间,你当大楼里就是空的吗?
我说:“你在周围安排了多少人?”
如果不是在楼里杀光了所有人,那么就是在周围的各处,在他们进大楼之前就用□□让所有人昏迷。
“亲爱的,”与人调情的语气只会让我觉得烦躁:“这不重要,你做的应该是选择。”
“我不需要选,”我说,电梯是一面镜子,我看到自己冰冷的眼神,还有手里的一把枪。
拿枪……不合法吗?
我只是为了保命。
就在话音落下的时候,我在手机里发出一条信息:大楼外部有狙击手。然后,直接往楼梯奔去。
电梯具有可控性,而楼梯没有。
我打开了无数层楼的门,所有楼层都空无一人,就如同他说的那样,这是属于他的游乐场。空旷、无人、安静、完美,而唯一的对手,是在他监控下随时可以杀掉的洋娃娃。
那应该是无上的、属于控制狂的快感。
“你在找人么?找不到的。这里只有我和你,没有其他人。”男人说着,语调不由得开始发抖:“你没有按着游戏规则来哦,小女孩。”
我微微一笑,“你所定下的规则,我为什么一定要守?”
当我再次打开一扇门的时候,突然一个水桶从门上掉下来。
我立刻后退,却看见那桶里倒出来的不是水,而是一张纸条。上头只有一个字:‘嗨’?
像是一个神经病试图用正常人的方式打招呼。
笔画紊乱,写字的人手在发抖。
我按着耳机:“你喝酒了?”
同样的话,我似乎在某个时候说过。
“写之前,”男人说话的声音沙哑,几乎能听见他在咳嗽:“我喜欢酒。”
只有喝酒的人,笔迹才会抖成这个样子。
我忽然怀疑自己高估了这个男人,他真的有能力将整个计划安排得一丝不苟?我说:“多喝点。”
这样说下来,我几乎怀疑,自己也跟着疯狂了。
从一楼到十三楼,我靠着自己爬完十三层我已经换了一双鞋,在三楼那里找来的。
没有一个人。
没有那个男人,没有年今,没有任何人,除了我自己。
所有办公室都是空的,即使开了所有的锁,也找不到一个人。能走的楼层已经过了一半,一共只不过二十七层。
在我停下来的时候,我听见耳机之中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我说:“你在应付警察?”
键盘敲击得很快,那个绑匪甚至一句话也没说,大约是因为太忙:“我在想,你会怎么选。”
我按着耳机,“你为什么要杀人?”
这个问题是白问,有些人做事,根本找不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