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角色是活的。
而我、是其中一个主角。
我低着头,凌乱的长发垂到眼睛上,我猜自己看起来一定疲倦不堪。我一次又一次地复述着这些字句,却又好像不知道它们有什么不同。
导师还在说,她只是坐在那里,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带着自信:“角色……嗯,你可以当我们是一具木偶,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而扯着这些木偶的人,就是作者。”
我、们、是、一、具、木、偶。
呵。不是的,不是我,只是你们。可我连抬眼去看她的力气都没有,因为所有事情都在告诉我,她说的才是真的。
女人继续讲:“整个世界都是存在的,和作者的世界很相似,但不一样。因为这个世界,是为了木偶而存在的。”
她说的话明显还没有完,而且她故意说得很慢,仿佛怕我听不明白。我终于有了一点神:“为了木偶?”
她微笑,她又笑了,看起来不像是个人一样,微笑就是她的模板:“是啊,木偶。还记得我刚刚提到的金字塔吗?”
木偶和金字塔。这两个抽象的概念,让我觉得头痛,因为我听不明白。
我摇头,“我不懂。”
导师皱眉,她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她说,“起来,走两步。”
我没有起身,因为我不想。
她叹了口气,终于自己起来走了几步,仪态端庄而优雅,像是我在宴会里见到过的那些人。“当我在自己的世界里走路的时候,我走路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因为作者在她那边的世界里写了一句话,那句话是:”
她的语调变了一下,变得比较高昂,像是在朗诵。
“言安离开椅子,往门外走去。”
这种语言,我不熟悉。但如果将她抽出来……
导师重新坐下,“明白了吗?作者要让我们走两步,只要写一句话就好。就好像我们是机器,他们负责输入程序,控制我们走。”
我点头,“懂了。言安是你?”
“嗯,我的作者用的是第三人称,安这个字挺常见的,在小说里。”她说。“不过……算了。”
我不明白。如果是这样,那有什么不同?
“你明白了,嗯,一半吧至少。”导师看起来放松了一点,眉头舒展开来:“所以,作者要角色做什么,角色是绝对不能反抗的。”
“这就是木偶的意思。”她漠不在乎地说着。
我这时才明白,那种不适应的感觉是什么我挣扎着开口:“所以,他们不是自愿的?”
小小的房间里,灯光昏暗,像极了顾筠的宅子。想起这点,我就觉得难过。
“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不是。”她直直地望过来,眼神清晰,我甚至能看见她长长的眼睫毛舒展着,因为我和她之间很近,甚至我抬起腿都能碰到她的膝盖。“我刚刚不是说过了,控制权吗?”
“主角和配角,主角被控制得最多,配角则要少一些,路人就最少。”女人皱眉,“比如说,顾筠一开始,不是他自己想要抱你上车的,而是剧情控制而已,所以后来也没解释那一段。”
我明白了。
像有冷水当头浇下来,终于明白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问,即使知道这是徒劳的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