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的那一堆丫鬟小厮,恭恭敬敬的行完礼,然后往后退到不招人注目的位置,面无表情的站好。任由风吹日晒,不动分毫。
虽说有相爷的疼宠,范丹琳到底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那里面两个,都是她惹不起的。爹爹宠爱她,她若是恃宠而骄,断送的,是自己。
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适宜的微笑,素手轻抬,随着阵阵撩人的香脂味,指节在门扉上轻扣:“爹爹,二皇子,小女可否进门?”
嗓音温婉,自带温柔风情。
范之源听闻,嘴角也跟着扬起笑容。拱手抱拳,去看上座挞承闵,话里,不自觉的就带了几分谄媚的意味:“二皇子,您看?”
下一瞬,房内有算不得醇厚,却也自带几分威严的男音传出:“进。”
“谢二皇子。”
明知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范丹琳仍是款款行了礼。一礼闭,这才用指尖推开那扇看去略微厚重的木门。
等她进去,那守门的侍卫不做一刻犹豫,立即将门带回原处关好。
挞承闵坐在正对大门的上座,范之源坐于他右手边最靠主位的那个位置。范丹琳就在他们二人的中央站了,再次抬手作礼:“丹琳见过二皇子,见过爹爹。”
不知道范丹琳带回的是何消息,范之源仍是有些不敢轻举妄动。只坐在原处,等着挞承闵发话。
挞承闵把玩着拇指上的那枚玛瑙翡翠扳指,目光跟着扳指的移动而移动。开口时的语气,耐人寻味:“礼,无须拘束,随意捡了空位落座便是。”话是这般说,只是后半句,明显的带了几分压迫,“就是不知,范小姐带回的消息如何?”
范丹琳站在原处不曾移动分毫,听到后半句,下意识的看向范之源带回的消息,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好她其实,有些怕挞承闵动手。
自己的骨血,范之源哪里会不懂她。在范丹琳的余光里,他点头,示意但说无妨。
吃下定心丸,范丹琳将视线重新移到上座人的衣角:“回二皇子,丹琳愿意听从二皇子安排。”
逃避问题?挞承闵心中轻嘲,有意思。
上座人抬起眉眼,左手搭在抬起的膝上,右手中指指腹与拇指指腹缓缓的打着圈研磨。邪邪的勾起唇角,他问:“那范小姐认为,他现下对你,可还是存着情谊的?”
范丹琳脑中不自觉就出现了还在叶城时,与季绝浅的亲昵。他怀中的温度,一如旧时,暖到人心。只是,她也明白,他心里,多少被他所谓的王妃占去了几分位置。
季绝浅对待感情,向来认真。若是已有苗头,那便是情根深种的前期。十一年前,他心里其实本就没有她多少位置。
不论是十一年前,还是十一年后,如若没有挞承闵的出谋献策,她其实都没有把握,能得到他全部的宠爱。
所以,挞承闵这里,不能失。
“绝浅是念旧情之人。”只一句,足够。
果不其然,上座的人听闻,凌厉的视线回。整个人也重新恢复成懒散的模样,半躺在座椅上。
“余下之路,本王来铺,恭候范小姐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