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无情会说实话,想要无情说实话,除非制住他。可在强烈的紧张之中他竟然忘记,在无情的面前出暗器,便是班门弄斧。
飞镖射出之时,一条人影倏然跃来,快捷如闪电。薛纲一惊,全然没察觉到这人究竟是何时到了此处,但见那人两腿一踢,射向无情的飞镖与抵在薛纲眉心的飞刀被他瞬间踢飞!
随即,他落地。
轻盈稳健,翩然如一雁。
飞镖与飞刀都已被他抄在手中。
薛纲一见来人,心中稍安,可见他接住自己射向无情的飞镖,又是怒上心头,沉声道:“梁先生,你为什么要阻拦我对付无情!”
追命低头看看手中握住的飞镖飞刀,又抬头望望薛纲与无情,霍然将飞镖往地上一摔,没好气地道:“我阻拦你对付无情?哼,到底是你对付无情,还是无情对付你?好好好,我不阻拦你,那就看看究竟是你的镖先打到无情身上,还是无情的刀先打进你的身体里!我真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了,千里迢迢跑来管你的事!”
说着他愤愤靠在墙壁边上,双手抱臂。
薛纲晓得他说得没错,亦明白对方是在帮自己,不由愧疚,嗫嚅道:“梁先生……”
追命打断道:“好了!我能问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在问薛纲,可视线一转,却是瞧了无情一眼。
无情冷眼看了他们有一会儿,随而低头理理自己的袖子,始终是不在意的态度。不在意薛纲的那枚飞镖,不在意追命的到来与质问,让人分不清他是冷静还是冷漠。
薛纲还未来得及答话,薛霜行与温子非、古兴已下了井,三个人影便出现在了他们不远处。
三人的轻功当然比不上追命,当然不会有追命来得快。
然而薛霜行一见眼前景象,震动非常,刹那间已运起轻功急奔而来,扶住薛纲,低声问道:“父亲,发生什么事了?这是什么地方?”一边说,一边看向无情。
无情为什么会这儿?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竟从来不知道?
疑问纠缠在薛霜行心头,而她在打量无情的同时,无情与追命的目光却是暗暗打量另一个人。温子非是慢慢走过来的,他的面容很沉重,眼神很冰冷,神情中有着三分的疑惑与七分的愤怒。
是愤怒,他想极力掩藏但藏不住的愤怒。
愤怒的当然不止他一人,薛纲狠狠瞪着无情,不说话。追命叹了口气,只得再度开口,道:“算了,还是我来提问罢。既然问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不知道怎么说,那我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你们总能想得出怎么答了罢?我们每个人都说,说实话,怎么样?”
无情即刻道:“这本来便是成某方才的提议,既然梁先生也提了出来,自然是好。薛帮主,你现在还有异议吗?如果有,请趁早提出,我们还可以商量解决,但阁下若一定想尝尝成某暗器的滋味,那也由得你!”又一望薛霜行与温子非、古兴,“薛姑娘与温公子、古公子也一样,有任何异议,请现在就讲。”
薛霜行扬声道:“我当然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温子非深深吸口气,道:“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情大捕头怎么会在这里?”
古兴没说话,他自知在场众人里自己身份最低,就算无情给面子提到自己,他也不该抢在帮主面前开口。可薛纲同样沉默,却没有反对,无情话里的冷意令他不禁打了个颤,半晌过后,他只能点了点头。
追命见薛纲已被无情唬住,满意笑道:“那我问了,井外边那行血字是写谁的?”
薛霜行怕父亲仍不答话,便道:“那是我二叔的字。”
追命恍然道:“所以薛帮主看见那行字,就以为薛总管被成大捕头抓走了?”
薛纲霍然大叫道:“还有天光宝刀!”他拍了拍一旁供奉着先祖牌位的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