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并不想躲,并没打算躲。挺直身体,无情缓缓转过身去,尽管只有他一人,尽管他连他的轿子与轮椅都未带,但他转身的姿势,他端坐的姿势,却像是千军万马中的主帅,卓然傲然。
薛纲看见无情时傻眼了,好半晌好半晌,他霍然拔刀,刀尖指向无情,怒叱道:“无情,你明明说好了不再与我们为难!你、你把薛绝和天光到都给藏到哪里去了!”
无情即刻明了一切,道:“那行血字是薛绝所写?”
薛纲悲愤道:“他人呢!”
无情冷冷道:“若真是我掳走的他,我不会给他写字的机会与时间。”
正是气上心头,薛纲哪里会认真思考无情的话?一见无情冷漠态度,他怒气愈盛,霍然之间,虎虎刀风向无情砍去!
无情振腕。
薛纲看不清他振腕的动作,薛纲只看得见一枚飞刀径直飞来!
看得见,避不过。
这便是明器的风采,眼睁睁看它到了眼前,脚步却没有时间来得及移动分毫,它已打在了长刀刃上,薛纲顿感掌心一麻,宝刀几欲脱手!
亏得薛纲死死握住了刀柄,长刀仍然在手,可他的手掌简直疼得厉害。
飞刀回到无情手中,无情无情淡淡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别浪时间了”
话音未落,薛纲的刀再度袭!
他不怕死,他要杀了无情。
但无情不想杀他。
长叹一口气,眼见长刀已到自己胸前,无情依然动也未动,第二次振腕,一飞珠,一飞刀,齐齐飞出。
飞珠不再打向刀刃,它打人。
它打向薛纲的手腕,这次的疼痛比方才更剧烈了许多,薛纲眉头一皱,手一松,手中长刀应声落地。同一时间,无情的飞刀随之而来,抵在薛纲的眉心!
未再前进,亦不落地,飞刀仿佛有轻功,冷然悬在半空之中,抵上了薛纲的眉心。
这是什么样的暗器手法?
什么样的暗器手法能让一件暗器变成一个身怀轻功之人,静静凝在空中,且发出凛冽杀气?
薛纲没再动,与其说是不敢,不如说是因为震惊而呆住了。
无情神情漠然,起了地上的飞珠,揣进袖子里,淡淡道:“我方才说过,若真是我抓走了薛绝,我不会让他有写字的机会与时间,你信了吗?”
见薛纲无言,他顿了顿,便又说道:“即使真是我抓了他,你想要对付我,那也应该将你帮中弟子召集完毕,再多请几十个江湖朋友帮忙,才可能有机会制得住我;不然,你只是在浪时间做无用功。可人若不是我抓的,你便更是浪时间做无用功!现在你明白了吗?如果明白了,我们就各自谈一谈,我们是怎么到了这里的。我会说实话,希望你也能说实话。”
薛纲明白。心里明白,却听不进去。
无情说的是有道理的话,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薛纲无论如何都听不进去。他心里浮现出在后院看见那具尸体,那并不是薛绝,可是薛绝而今怎样了?
一想到薛绝很有可能也成为了一具尸体,薛纲心中一恸,右手陡然微微一动。
他也有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