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团,再把纸团抚平,纸上画着一张地形图。
铁手与冷血对视了一眼。
若是别人,在办完案之后根本不会再浪自己的时间去理会凶手身上的物件,但铁手与冷血在这一眼对视后已却已决定:去图上所标的那个地方,管它是什么地方,他们都要去看一看!
铁手跨上自己的马,朝着冷血一伸手,道:“四师弟,我们走。”
地形图的目标仍在放鹰岭,却在岭上最高处。而放鹰岭一带广阔无边,两人同骑一匹马,不过一会儿,天已黑了,他们还在半途中。
这个季节的日夜温差最大,夜风吹过便让人觉凉意十足,而林间树叶飒飒的声响持续不断,却更添一种幽幽的静。
今夜星月灿烂。
铁手骑着马,拉动着缰绳催马而行;而冷血同样坐于马背,却在铁手身前,借着月光再次仔细研究着那张地形图。
只一小会儿,他忽然回头。
究竟是离铁手太近了些,他没料到这一回首他的额头竟撞到铁手的额头,虽说不痛,但冷血一下子窘迫起来。铁手倒是笑了,揉揉冷血的脑袋,道:“发现了什么?”
冷血把地形图递给了铁手看,只说道:“图上地形太简单了。”
话落他顺势接过了铁手手中的马缰,催起马来,以便让铁手空出双手观看地图。
片刻,铁手道:“嗯,若不是你提醒我还发现不了,图上地形不算复杂,离这儿很近,他完全可以记在脑子里,而根本没必要特地画这样一幅地图。而且,这会儿多看了几眼,我倒看出了这张地形图是谁所画。”
冷血道:“是谁?”
铁手道:“任别空。”
冷血被这个答案搞得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
铁手解释道:“四师弟,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天宁节时官家在宫中设宴,我们和任别空都在席,他做了一幅画献与官家。”
冷血诧道:“都过了这么久,你还认得出他的笔迹?”话落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只要见过一个人的背影与走路姿态,也能在数年之后毫不力地认出那人。
铁手笑道:“所以刚才第一眼没有认出来,经你提醒之后我才又认真看了看。”
冷血理了理这个思路,道:“任别空画的地形图在乌横手里,而乌横故意在我附近杀了人,引我追查……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铁手道:“若我没猜错,是故意让我们看到这张地形图,引我们去图上目的地的意思。”
冷血刹时停下了马来。
停马不代表他怕了,不代表他不去了,他只是乍闻这个可能,心里再想接下来的应对方法。而他的手还握着马缰,铁手的手却握住了他的手。
拍了拍冷血的手背,铁手笑道:“不知道那个地方有什么等着我们,老四,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冷血闻言微笑,反握住了铁手的手,道:“怎么没兴趣?”
两人两只手握着一根马缰,骏马快速向前奔驰。
离目的地还有段路程,路便愈发不太好走。两人怕伤了马蹄,随即下马,径直步行上山。
他们踩在月光上,不一会儿,遂到了最高处,在星月照耀下他们看到了前方一个洞穴,那便是图上所标真正的目的地了。洞口窄小,但深邃,深不可测。冷血正欲进入,铁手忽然拉住了他。
冷血道:“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