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僮瞅了一眼袁江,意思是管管你家门人。
袁江当然不会管,或者说这就是他故意的,给无情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袁家庄可不是好相与的。果然,下一句最重要的话由某个人说出口了:“可恨办案的狗官竟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庄主给问斩了。成大捕头,你明鉴,这算不算是那狗官的错?我们相信成大捕头是公平,一定不会阻止我们找那狗官要个交代。”
无情终于说话了,不答,却反而淡淡一笑,问道:“你们都确定袁州没有杀人?”
众人纷纷道:“当然!”
无情道:“可他承认了。”
众人也想不通这个问题,一时语塞,只道:“反正前庄主绝对不会杀人,定是有人陷害。”
无情颌首道:“那我们就暂时认为他没有杀人。”
众人一愣,这个无情居然有这么好说话吗?
可无情紧接着又道:“他既没有杀人,但却承认,那这便叫做包庇杀人凶手;他若杀了人,那他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包庇凶手与杀人凶手,这两个罪名,你们替你们前庄主选哪个罪名?”他冷冷的视线一扫面前呆滞的众人,修长的手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又道,“前一个罪名好像好些。可无论是哪个罪名,他有罪无疑。你们口口声声却说官府不分青红皂白,是要想给袁家庄也加一个罪名吗?”
这句话未太不客气,众人面面相觑,更生不满,竟还有几个胆子大的离无情更近了几步,怒目圆睁。无情忽然将茶盏重重放至了桌案。
霍然,茶盏里溅出几滴水。
水滴不落地,它飞空!
不过刹那之间,几滴茶水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打去,倏地打向了面前众人,好几个人的袖子破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洞。
便是往前几步的那几个人。
他们呆在了原地。
谁都听说过,一个人的武功若到了极致,飞花摘叶也可伤人;可他们没有听说,一个人的武功若到了极致,茶水水滴也可成为暗器。
也可成为明器。
袁江原本一直冷眼旁观,到此脸色才一变,忙道:“你们都快退下,怎可对大捕头如此无礼?”
众人哪敢不退,原本嘈杂的说话声也没了,此时每一个人噤若寒蝉。
无情见局面控制下来,遂轻轻松松一笑,有意给他们一棒之后再给个甜枣吃,便道:“成某千里迢迢来这儿,也就是为了查明事情真相,给袁家庄与列位江湖朋友一个交代,所以还须列位的配合。好了,现在我想问一问,袁州那段时间都做过什么事?有什么异常?”顿了顿,补一句,“一个一个说,谁先来?”
袁江瞧瞧自己的门人,道:“我先说罢。要说有什么异常,就是我大哥忽然出去一趟的事了。他平时不爱出门的,可是那天他也没个征兆地说要出一趟远门,我问他去哪儿,他都不答。谁能想到……谁能想到过了一段时日就传出了他杀人的消息。”
无情道:“他出门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
袁江道:“这真没什么事,也就是像以前一样,偶尔和来我们家做客朋友们聊聊天。”
无情立时便问:“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