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摇摇头道:“全都是老朋友了,袁家庄爱交朋友,每隔几天都会有朋友来我们庄做客,我们也都热情招待。”
无情平静道:“如何分析是我的事,你只须告诉我答案。”又问了一遍,“都有谁?”
袁江只能道:“金钱刀董鸿,神拳万里胡无谓,老字号温家的温子非。他们都是在不同时间来我们家做客的,这都是常事。”
这一问话,问到了午后。正是一天之中阳光最为舒服的时候,它照得人们浑身暖洋洋的,三剑一刀僮抬着“红颜”往驿站的方向走去。
路上,白可儿忍不住提问:“公子,您问那段时间去袁家庄做客的人都有谁,是察觉出什么来了吗?”
何梵道:“可袁江说那些都是他们家的朋友,去他们家做客是很平常的事啊,能有什么问题?”
无情并不嫌他们烦,道:“是很平常,可很多不平常的事就隐藏在平常之中。袁州突然出一趟远门,必然有一个缘故,而他之前又从不出门,那么这个缘故必发现在他与之接触的人身上。”解释了之后,他倒也不忘问问四僮,“你们有看出什么来?”
公子问话,必须要答。而且这可正是显示自己能力的时候,四个孩子绞尽脑汁,想啊想啊,偏偏想不出。
无情又问了一句:“有看出袁州是什么样的人吗?”
这个问题可以答了,何梵立马便道:“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看啊?”
叶告接着就道:“你笨啊!袁家庄的人有说啊!”
陈日月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两个都笨,公子说过了,要看一个人是怎样的人不应该听人怎么说,而是看人怎么说。”
何梵和叶告一齐道:“你最聪明!那你回答公子的问题啊!”
白可儿在他们的争论声中想了一想,开口道:“反正我不喜欢那个袁家庄,竟然敢对公子您无礼。”
此言一出,四个孩子不争了,只有附和。
无情见他们不闹了,便道:“阿三说得没错,要看一个人是怎样的人,不能听,而须看。袁州既伏诛,袁江继任庄主之位,得利最大的是他,可他却宁愿带领全庄弟子与官府作对,甚至与我作对。至于那些庄内弟子,也都心甘情愿,不惧不怕。这说明,袁州身为兄长,身为大家长,对他们确实不赖,才能让他们那么死心塌地。”
四僮咦了一声,道:“可照这么说,这袁州还真是个好人了?”
无情冷冷道:“随便杀人的人就不会是好人。”话峰一转,“小二幺儿,你们去查查,袁州出门后去了何处;阿三老四,你们去查查,那对死者生前的行踪。”
死者是一对行商的小夫妻,要查他们的行踪倒不算难;而袁州除非一路上都露宿野外,不然不可能不留下信息。
这些事无情完全可以自己查,但他把这些事都交给了三剑一刀僮僮,便是为了磨练一磨练他们。
查这些事,其实不轻松,不简单,四僮一直查到了入夜。这时候的无情早已披上了外袍,独坐驿站房内,望着月亮思考事情经过。
院里传来四僮雀跃的声音:“公子!”
无情微微一笑,很好,这说明他们有所发现。
有所发现的四个孩子决定要表一表自己的辛苦。因为是真的很辛苦啊,他们的额上都有汗,可累了。
陈日月最会讨人欢心,蹲在无情身边,道:“公子,我们是查出来了,可是浪了好多时间,您说有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无情截然道:“没有。”
陈日月不甘心地道:“我们想走捷径也是为了节省时间啊。”
无情淡淡地道:“办案就像是攀岩,须一步步攀到山顶,有捷径可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