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什么答什么,遂道:“城东三十里以外有一座小山,山顶之上有一座竹亭,亭中地下左数第七块地板,敲击三下停顿,再敲击五下。”
追命叹叹气道:“方姑娘你说你藏的那个地方,万一有个谁和谁在那里决斗打架,一招把那亭子给毁了可怎么办?”
方采道:“那竹亭就在我住的地方边上,如果我没被你们抓到的话……”
追命道:“哦。那行,谢了啊。方姑娘你好好休息。”
这话像是要离开的意思,追命也的确是这样做的,说完便转身。无情也跟他一样,也将轮椅调转了一个头。
方采呆了一下,急忙叫住他们,道:“等等!你们这就走了?”
无情停住轮椅,却不回头,道:“不然呢?”
方采道:“那厉寒野,你们不想抓住他吗?还有转伦教,你们不想给灭了吗?”
无情道:“不是想,是必须。厉寒野做过的事必须要得到报应,我与三师弟的职责便是必须要抓住他。”
方采道:“那”
追命截道:“那什么,你的办法很有用,我们先谢过你的好意了,只可惜我们不想偷袭。”
方采冷笑出声,道:“偷袭?你们引我出来不也是靠三爷易容用的计吗?”
无情坦然道:“不错,引你出来,我们是用了计。但,用计是和偷袭是两码事。”
方采道:“有区别?”
无情傲然道:“三师弟是光明正大胜过你。”
追命凛然道:“总之,偷袭这种事我们不想干,我们不愿意干,就这么简单。至于你想看厉寒野遭殃的愿望,放心,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也一定能帮你实现。”
一言毕,他与无情不再让方采开口,真的离开。
于是,方采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大牢里再听不见声音。说话的声音没有,连走路和轮椅碾地的声音也没有。
此时天尚黑,然月徐徐移,站在院子里望,苍穹中有淡淡的灰云,飘来又飘去,黎明很快便会到来。院里有一口古井,追命站在古井边上,低头看井中水,道:“大师兄,我去那个她说的那个竹亭看一看。”
方采是不是真心想和他们合作,这是最好的鉴定方法。无情道:“好。”
追命的双目又抬起去看无情,道:“我一个人去,你留在这儿守着,万一今晚还有事。”
无情对他颌首,道:“我留着这儿,但不是光守着,方采的那群手下,我要问他们一些事情。”
追命不问无情要问什么事,只道:“好,天明见。”
无情笑道:“天明能见?”
这是质疑自己的轻功,追命笑道:“那赌一赌?见着了你输我一坛酒,见不着我输你一把花?”
无情愕然道:“三师弟,你可真会赌。”不要钱的东西也可以拿来做赌注。
追命才不管无情话里的讥讽意思,挥了挥手道:“大师兄,我走了,记着我的酒。”
追命说他要走了,那大部分时候都是音未落,人已不见。无情说他要办事,那永远不可能先歇一阵。
他一个人,按着轮椅机括,前行着,到了另一间大牢。牢中的差役们见无情又来了,依然是这般神采奕奕,不见丝毫困顿,心中着实佩服,听他的吩咐,将犯人分批提审了出来。
余下的夜里,追命在路上奔波,无情在牢中审问着那些犯人。
油灯燃尽。云破,日出,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