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桀骜不驯,漠视一切。
楚更楼只是个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什么事都看得太淡太清,显得略有些冷漠而不近人情。
他不安于平庸,也不野心勃勃,活得现实而锋芒外露,虽不怎么像楚将离,但也同妖没有一丝一毫相似之处。
“我不明白,”楚更楼咬着筷子,对细节略微不解,“您为什么要赶走他呢?”
为什么要亲手放弃自己的幸福呢?
楚将离抬手摸摸他的头,依然如同对待一个孩子:“人总有些苦苦守护的坚持。”
“那些原则和底线,纵然可笑,纵然愚蠢,也无可退让。”
“可是,”楚更楼道,“您不快乐啊。”
“他走后这么多年,您一直不快乐啊。”
他眨眨眼:“如果您觉得自己是对的,为什么还是会不快乐呢?”
楚将离动作一顿,道:“大概是,理智上再坚定,情感上依旧无法忍受吧。”
“随着时间,那份痛苦不会消除,而是扎下了根,愈长愈深。”
他伸手摩挲着腰间那枚从不离身的海螺:“虽然不愿承认,但我确实思念着他。”
思念着他的黎若,他的或雪。
那只在夜晚的长街,温柔又孤单的妖。
他们曾在寒冷的夜晚里相拥着取暖,曾分享着几乎一切食物,无论是一碗最平常不过的芝麻汤圆,还是几块稍嫌奢侈的咸肉。曾谈论着彼此眼中截然不同的世界。
天意弄人的一段阴差阳错,两个本该不曾相遇的生命有了短暂的交汇,然后再度分离。
楚更楼很努力地想了许久,道:“我没有真正喜欢过什么人,无法完全明白这种感情。”
“但我还是觉得,压抑自身的欲求,掩饰自己的渴望,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表现。”
“明明是在乎的,明明不想要他离开,为什么要放手。”
捕快叹气:“更楼,你一向很有主见,很有自己的想法,在这些事上,并没有绝对的对错,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
“如果无论如何选择都会有缺憾,那么,就选择对你来说,遗憾更少的那一边吧。”
他低头用右手摩挲腰间的海螺:“对我来说,爱,无法凌驾于是非对错之上。”
左手抚上了心脏的位置:“即便要撕裂这颗心,我也不可能原谅他所犯下的罪。”
少年点头,继续扒着他的面,思绪没在这个分歧上过多停留。
在一切未发生时,考虑这种问题,尚嫌太早。
过了几天,他陪楚将离采些野果山蔬拿到集市上卖。
这座山不算繁茂,季节也将入冬,他们走了很远,也没装满半个篮子。
楚将离的腿脚不便,年岁增长后更是步履蹒跚,拄着拐杖却要往山中更深处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