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惟看不到这两人的动作,只听到祁然的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口风。
怔怔盯着成玉的背影,恍惚间,似乎已经透过那个高大的身形,看到坐在前面那个古灵怪的男孩。
半晌,才发觉自己今天的反常。
策马加速,抢到成玉前面,强忍着扭头探寻祁然的冲动,稍稍提高了音量低喝,“我给二位引路!”
听到成玉低声回应,再不回头。
韩惟说是小庄园,还真是个小庄园,整个院子的规模也就是山间小村里稍富裕一些的人家那种格局。
祁然坐在马背上看过去,低矮甚至有些残破的围墙已经掩不住墙内的院落。几株高大的落叶乔木,杂乱无章的种在院子里,叶子已经掉的七七八八,干枯又没有修剪过的枝干,在半曦半黯的黎明时分,透出一股苍老颓败的味道来,一如破败的院墙与剥了漆的对开大门所显示出的荒芜与没落。
韩惟跃下马背,浅笑着看向祁然,“委屈二位了。”
祁然回他一个灿烂的笑颜,“哪里,比起餐风露宿,有瓦片遮身就不错了,呃,不只瓦片吧?”
“吱嘎”残旧不堪使用的大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韩惟回头笑道,“当然不只!”
祁然还没说话,从门洞的暗影中已经出来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头,对韩惟推开门登堂入室的举动没有一丝诧异,当然也没有迎接来迟的惶恐,只微一点头,站定在门旁。
韩惟侧身让成玉和祁然先走,将两匹马的缰绳一并丢给老人。
追上两人,“就是有些简陋而已。”
身后的大门重又关闭,吱吱嘎嘎的摩擦声音让祁然激灵灵的打个突,低声向成玉抱怨,“这声音听起来真冷!”
“可惜了你大张旗鼓的地炕!”成玉嘴里调侃,手上却极尽温和的将成玉往怀里带了带。
韩惟硬着头皮插进两人自成一格的甜蜜互动中,“这里两间房,”指向一侧厢房,“就委屈玄公子和成玉兄了。”
“我和祁然一间。”成玉冷冷开口。
“哦哦……好。”韩惟这五里路行下来,已经渐渐能平静面对两人的亲密,闻言也不觉得意外。“那,我一会谴人过来,看还缺什么,不用客气。”
“不用麻烦了。”成玉沉声拒绝,单手伸出去推面前的房门,祁然两手蓦地伸出,紧紧捂住耳朵,显然是对大门的声音还犹有余悸。
韩惟正转身要走,眼角余光瞄到祁然孩子气的举动,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被成玉冷冷一眼扫过来,转身快步走了。
房门应手敞开,预计的刺耳声音并未出现,室内阗黑一片。
常年空置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倒没有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