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不理的霉味,看来虽然是空屋,倒是有人每日都打扫过了。
成玉燃着身上带着的火折,将放在桌上的烛火点燃,整个屋子瞬间充盈了微泛些橘黄的光影,霎时将一室的清冷拒于无形。
祁然径自走到窗前,伸手在搁置在墙边的桌椅上沾了一指,举到眼前瞄了一下,放下心来,立刻歪歪斜斜的坐下。
“累了?”成玉拧起眉,一手抚上祁然微微眯起的眼睑。
眼也没抬,祁然捉着在脸上游移的手指,顺着爬上去握住成玉手腕,施力拉向怀中,成玉挑眉,虽然不解,还是顺着他的意前倾身子,祁然腰上运劲,从椅上弹起,扭身将成玉按进自己刚刚坐着的地方,顺势窝进成玉怀里。
成玉在祁然腰肢微动的瞬间已经开始调整动作,侧身转向,放松身体由着祁然摆布,一连串动作下来,再到两人一起落座,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竟是严丝合缝的准确无误。
祁然还是那副无打采的样子,只是声音里藏了一点掩不住的得意,“越来越默契了!嘻”
对他兴之所至的玩闹,成玉只有惊喜接受,然后微笑回味的份。
只是现在,不是陶醉的时候。
侧耳倾听,院子里人迹全无。
“韩惟可以信任么?”成玉贴在祁然耳朵上,低声问着。
“不知道。”怏怏的回答让成玉一滞。
“不知道你还敢跟着来?”不可思议的瞪向吊儿郎当的人。
越过成玉将窗子拉开,祁然探出头去仔细看了眼西天。
缩回脖子,“天亮之后会下一场小雨,就算韩惟有什么心思,我们也能离开。”
“你……”
祁然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径自抢断话头,“你需要休息,成玉。”
深深看了一眼成玉,确定他看清楚这不是寻常的关心,才继续道:“我们俩个,我可以倒下,你不能!”
“祁然……”
摇摇头,阻止成玉,“韩惟有一句话倒是说得没错,短期内,我们不能联系楼运,赫连洛,为了蒙岩那边摘清关系,我们连民心都不能轻易联系,而且”祁然拉长声,有点无奈的样子,“翔鹰在蒙岩那里,我连淼社那边都不能联系!”
最后,一本正经的对着成玉宣布,“也就是说,现在,我们俩,要流浪啦!呵呵!”
“流转四海,浪迹天涯。恩!是不是很有意思?”
“嗯!”
“不过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福气……才在无欲阁外面放纵一次而已,就惹来玉楼太子这么大的排场!连窝都被端了……”想起准备好的越冬配备,不由得跨下一张小脸。
成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年纪的人,哪个不是每天在阳光下与人群中,每天啸叫喧闹的肆意,就是自己,当年在军中也是前呼后拥,好大喜功。唯有祁然,只能闷在自己的庄园里,说得好听,是为了安全考量,实际形式,与被囚何异?
“可以回总坞。”想起在四国边境的楼运老根据地,成玉突然开口。
摇摇头,祁然低语。“哪有那么简单!我总觉得雷轩羿这个人情卖得有些大了。”
“你是说,他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