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唐越的根基……
而现在,闵晨的分析,就将矛头直指这些。一瞬间,曾经的信仰,曾经的坚持,曾经引以为傲的一些,垮塌一般。骤然之间山空河干,就象一个带着千军万马厮杀阵前的将军,在两军对峙时才突然发现,手下儿郎居然被人全体策反了……
“少爷!”闵晨的声音,夜色水声中破空而来。
唐越循声转头,年轻的脸庞在逆光的地方依稀显出一圈轮廓,真实的凝重。
“嗯!”极力撑出镇静的声音。
“转过山坳,就要过谨蝉驿了,苍坞小筑……”没什么起伏变化的低沉暗哑声音,让唐越的心瞬间拧成一团。
三个时辰,除了夜色转浓,周身凉冷了一点,一切和离开时候并无二致。
然而,真的无二么?
谨蝉驿内的河道两岸灯火通明,唐越闭上眼睛,负手感受船行风动的慰抚,籍以平复自己越来越慌乱无主的心神。
一切都和傍晚离开时候一样,所以苍坞也一定不会变……
轻微的抽气声在船上响起,很快转成成片不敢置信的低吼……
唐越浑身剧震,猛的睁开眼睛,心胆俱寒……
………………
由齐晏行踪引发的晚膳时沉重的话题,终结在祁然突发的断阳上。
再清醒时,屋里已经一室阗黑。祁然动动睡得有些僵硬的半边肩膊,背后的呼吸瞬间紧了一层。
捉住横在腰上正要回的手臂,祁然淡然道,“我相信你!”
成玉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信不过自己!”
滞住,转身,一床锦被下两具赤裸的身体不可避的碰撞,摩擦,夹着成玉短促急骤的呼吸。黑暗中找到那双写满挣扎与担忧的眼。
“那好吧!”一手摸索而上!
成玉的呼吸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无声却掺着窒息的压抑。
掌心下的心跳乱了节奏,那样分明有力的跃动明明是在隔着肋骨,胸肌,与皮肤才传过来,却有被抓在掌心,正由着自己摆布的错觉……
祁然低低的笑着,承认,这样的挑拨,的确是将整个成玉人都攥在掌心了。
“祁然!”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声音,从成玉那样坚毅的嘴唇里吐出来,即使看不到,祁然却想得出这一刻,成玉的脸上会是怎样的慌乱!
故作沉重庄严的声音,祁然正经八百的开口:“那就让我看看,你成玉,究竟值不值得我信任,嗯?”
些微嘲弄,在最后一字的反问中不经意的散落,让成玉紧无可紧的呼吸骤然散乱,“我去叫赫连洛!”
那还玩得起来吗?祁然心里闷笑,嘴上却不放松,“不许!”
黑暗中,锦被下的小手在胸口轻轻施力,渐渐将微凸的一点烘焙成敏感的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