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妈回来了,一再的叮嘱我别说漏了嘴,和二舅家统一口径,就说大舅家全家组团出国游了,如果老头老太太要打电话就说电话太贵,或说信号不好,也跟大舅一家打好了招呼,如果姥姥真要打,一定要找好地方接听,别让她听出什么动静来,那老太太耳不聋眼不花着呢,我们这些群演都会卖力,也希望他们这些主演别掉链子。
三十儿这天果不其然,我们刚到门口,姥姥就急得不行,火上房似的从卧室跑过来,“你大哥那儿是怎么回事,怎么各个关机啊,是不是我电话不好使了,快,你给打一个问问,这都几点了,是道上堵车还是出来晚了,也该到了吧。”
二舅赶忙像回事似的掏出手机,被老妈拦下了,“别打了,关机估计是在飞机上呢,或是那边没信号。”
“飞机上?哪儿去了他?”姥姥急了,姥爷听了也擦了擦手从厨房走了过来,“你哥他们去哪了?怎么没告诉我们啊?”
老妈理了理头发,镇定的坐到沙发上,“你们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他告诉你们了呢,年前景巍跟我提过,问我们去不去,他们单位同事的媳妇在旅行社,能搞到特价团镜外游,这不景巍结婚也没度蜜月吗,孩子都好几岁了想出去走走,正好赶上这个机会,以家庭为单位还能更优惠,所以就去了呗。”
“这老大办的叫什么事啊,大过年的出去玩也不吱一声,就这么鸟不悄的走了,还当爷爷的人呢,办事这么不靠谱,你说这买的一堆东西得什么时候才能吃完,不行,我还得打电话问问,这也太不像话了。”
姥姥的暴脾气在我们全家都是出名的,妈妈就有点随她,沾火就着,但老妈没有她那么强的控制欲,有时候有耐心还是很快能说通的,但姥姥就拗的很,也可能是人老了,都盼着和儿女团圆吧。
二舅上前劝着,抢过手机安抚着,“妈,妈,别生气了,大过年的生气吵吵不好,让人听了会笑话的,他又不是不回来,玩完回来再来看您不一样吗,又不是去北极科考去了。”
“这能一样吗?”姥姥甩着胳膊瞪着眼,“你也那个味,一年就年底能露两次脸,其他时间我忙啊忙的,你忙什么,忙的饭都不吃了,觉也不睡了,连妈都认不得了?”
“你看你,怎么又扯我这儿了,前段时间不还给您送米来了吗,这越到年底就越忙,这样的单位您又不是不知道。”二舅有点委屈。
这一点得承认,姥姥的这三个孩子,各顶各的孝顺,很少跟老人顶嘴,大舅每年春节都会携全家老小到姥姥家过年,即使现在自己也当了爷爷,但依然秉承着中国的传统---团圆守岁,无论多远多忙,过年这一天,那是必须要和老人一起过的。
今年还是第一次驳了老太太的意,作为老人,失落也是正常。
二舅和我们在一个城市,事业单位的领导,每天的大会小会不断,平时还要应酬,所以少来姥姥家也不是他的本意,纯属□□无术,情非所愿。
妈妈是个外科大夫,就更不用提了,医院才是她的家。
老人家就盼着过年,全家人能凑齐在一块儿乐呵乐呵,四世同堂热热闹闹,儿孙绕膝,祥和快乐,可突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