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他点点头,随着我的脚步慢下来。
我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计划进行的太顺利,我都有些不适应,看着他黑亮的眼睛,心脏突然跳的很快。
到了大堂,听着他和“父亲”讨论婚礼,觉得滑稽而又搞笑,我这个当事人反而像局外人一样,喝着茶,置身事外。
三日后,当我大红吉服套上身,坐在房间里时才知道离昧是真的准备好了一切,也真的践守诺言,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人性黑暗,突然见到了书上才会有的美德,瞬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拜完天地,敬完酒送走宾客的离昧,一进新房,就看见临川王的死士掐着我的胳膊,架着刀与他对望,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让他走不要管我,演的凄凄惨惨悲悲戚戚,可不曾想他却放下了兵刃,只为换我平安,可临川王哪是那高洁之辈,荆翌看着时机将淬满了迷药的暗器钉进了离昧的身体,离昧倒地前还不忘说声不要伤我。
从那以后,离昧就开始为父王做事,就只为了换我这个被扣在临川王府的人的平安,最开始一年还在嘲笑他的愚蠢,可时间越久就越是自责懊悔,他年年如一日的照顾体贴,使我这个从未感受过亲情友情爱情的人也渐渐面对他的照顾不断地愧疚起来,看着他身上渐渐多出的伤口,内心越来越痛,我悄悄将临川王造反,拉拢官员的名单交给皇上的暗线时,我就想好了,哪怕终有一日,要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我也是愿意的。
☆、番外沈琰、离昧
离昧篇
当我在层层追杀狼狈的翻进沈家药铺,看见沈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他。
那时候他不叫沈琰,他叫偃,临川王姬妾之子,他的母亲是广陵白鹿书院院士丘弥生之女,临川王路经广陵,无意间撞见并强行将其带入府,不久后就生下了他,虽是临川王亲子,临川王却碍其临川王妃,未曾给予他应得的名分,他六岁时,临川王之子因纵奴伤人,口出不逊等等罪过被先帝斩立决,临川王妃只有此一子,该子死后,临川王妃生怕其他人会得了世子之位,会将她从王妃之位拉下来,又陷入丧子之痛的仇恨中,恨不能杀尽所有姬妾以泄心头之愤,派了亲兵全力追杀他们mǔ_zǐ二人,他们mǔ_zǐ二人一路逃窜,被我的主人,也就是丘弥生的学生平漳王秘密营救,后安置在别苑,我就是那个被派去保护他们的人,那年我十三岁。
第一次见他时,他还只是一个软糯的孩子,穿着干净的粗布衣服,白净的脸上红扑扑的,眼睛大而且圆,里面闪烁着惊吓过后氤氲的水气,手里抱着一个已经残破的布老虎,看见我时,害怕的躲在了他娘的身后。
刚来时,他总是夜夜啼哭不止,请了郎中来,说是受了惊吓,喝点药调理调理就好,可是却总是不见好转,也怕人,从来不敢离开他娘半步,他娘长得不是很美,却是越看越舒服,越看越慈祥,总是柔柔的抱着他,拍着他的背,给他唱那些软软的歌谣,也只有这片刻,他的脸上才是安逸的平静的。
十天后,他外公丘弥生也被送到了别苑,fù_nǚ俩一相见便抱头痛哭不止,他外公来后他状态好了一些,胆子也略微大了一些,后来我见他的布老虎实在破旧,就去集市买了一只,送给他时,他眼睛里闪烁的亮光让我欣喜若狂,从来不知道,原来让他高兴,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