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家里有老有小,周澜本来想去看看小宝,但是想到小宝可能和淑梅在一起,便作罢了。
进了二楼的大卧室,佣人白天已经做了彻底的打扫,从浴室洗好澡出来,他拉开衣柜,涌入眼帘的是挂得整齐的一排排男士服装,有他的,有杜云峰。
□□的愣在大衣柜前,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摸摸这件袖口,抚过那件衣襟,最后停留在双色缎面的围巾上。
他想起那年杜云峰的样子。
青缎子面的围巾,配上那双乌黑眉目,说不出的俊朗。
不知不觉的,他已经把围巾拉到面前,他的身体先于他的脑子,试图寻找熟悉的气息。
好像有,好像没有。
他安静赤条条的伫立在大大的卧室中,心神归一,轻嗅围巾,眼前是挂得整齐的男士衬衫马甲外套,非要宽肩阔背的欣长身材才能挑得起来那种。
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咚咚”忽然想起低低的敲门声。
周澜吓了一跳,慌手慌脚的把围巾扔了回去,随手抽出毛巾浴袍穿上。
门没锁,贺驷慢慢拧开黄铜门把手,探进半个身子,眼神探寻。
周澜脸色潮红,无声的一扭头,示意他进来。
进门,反手关门,上锁。
贺驷环视了一圈,最后视线重新落回周澜的身上,两百烛光的水晶吊灯下,周澜宽松的穿着及膝的浴袍,湿漉漉的头发纷乱,腰带系得潦草。
贺驷大步走过去,紧紧得抱着人,轻声询问:“怎么了?”
周澜:“没事。”
“我晚上在你这,”贺驷低声说,他微微低头,目光撩上来。
还没等周澜回答,贺驷已经行动了,他大步走过来抱住对方,几乎把对方撞得一趔趄,“行吗?”他问。
周澜下意识的搂住他,感觉那腰背硬得很,隔着薄薄的衣物,都能感觉到紧致皮肤下壮的肌肉线条,周澜心里有点慌,掩饰着心虚,窝在对方颈窝里说道:“好。”
贺驷吻他,双臂一架,就把他抱到了写字台上。
灯那么亮,刺得他不能直视。
写字台太硬,咯得他后背生疼。
而贺驷居高临下,不断的拨开周澜挡眼睛的手。
贺驷说:“看着我。”
周澜摇头,蜕皮一般从浴袍中脱颖而出,“太亮了,别这样,”他说,跳下桌子去关水晶吊灯。
这屋里的一景一物他太熟悉了,那张居高临下的脸,换了主人,他好像突然才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发酸,带得眼睛发酸,掩饰着试图捂眼睛。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够到了开关,贺驷一抱腰就把他扛在了肩上,接着天翻地覆的把他摔到了柔软的床上。
他压上来,不似以往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而是陶醉的亲他,用力的抚摸他,抬起他一只脚踝直勾勾的看他。
“别这样看我。”周澜说。
他很不自在,这事做就做了,可那目光是有重量的,毫无顾忌的打量他,打开他,那是另一回事。
生涩的顶撞,明晃晃的灯光下。
一览无余。
周澜急了,顾不得躲,伸手从床头够出一个盒子,推给贺驷:“用这个,我疼。”
打开盒子,贺驷只看到了半罐膏体。
草草给自己涂了,他就横中直撞的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