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其实官派地背着手,把宋书栋递过来的草纸折吧折吧紧紧攥在了手里。
他走出考场,跟“新交”提出再要根烟,对方也大方,把半包都给他了,还嘲笑他瘾太大。
“没办法,常年爬战壕滚野地,也就这一个爱好了。”
他匆匆回到厕所,没事人似的等里面的人方便好出去,然后野兔子似的窜进隔间,里面那位穿着背心裤衩动都没动过。
杜云峰迅速换好自己的衣服,本来想一走了之,思考了一瞬,他决定把对方穿戴好。距离考试结束还有段时间,这人肯定醒不过来,他砸的太狠了,他知道自己使了多大劲。
但是如果被别人发现这人光着腚就麻烦了,马上就会有人知道有人偷制服去搞猫腻了。
这人跟他身量相当,相当的魁梧,死人似的没重心,穿衣服那是相当劲,也就杜云峰弄得动他,换个人真是没办法。
换好衣服,杜云峰站在旁边还冷静思考了一下,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出纰漏,他一拍脑壳,突然蹲下去,从对方裤兜了掏出那半包烟和火柴。
确定没问题了,他迅速出了隔间。
一出厕所门,他就把步子节奏放慢了,看起来不慌不忙的样子。
等回到座位上,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他在卷子底下打开小抄,好些字他不认识,不过好在宋书栋手书十分工整,他就飞快的照着画,跟话线团似的,一个一个的团着,毛茸茸的滚在纸上。
院子里响起长哨声,他勉强画完了整张卷子,在全体起立的口令中,他飞快的起小抄,保险起见,他把小抄团进嘴里。
后来当他进入中央陆校正式服役之后的一个月,他结识了当初被他砸晕的陆军上尉戴少琪,并且和对方成了挚交,据说戴少尉是那年毕业生里很优秀的一员,唯独在这桩蹊跷案里载了跟头。
堂堂的一名少壮军官尿尿时被人袭击,醒来毫发无伤,钱财俱在,这事蹊跷的要命。
“后来查出来是咋回事不?”杜云峰后来很随意的问。
“没呢,”戴少琪后来挠头答道,“就只记得好像有人在旁边撒尿,一转身的功夫,我就啥也不知道了,对了,个子估计我和差不多,唉,感觉和你差不多。”
杜云峰哈哈大笑,戏谑的说道:“要真是我,你可能贞洁不保啊。”
听了这话,戴少琪一捂裤腰带,“操,”他神情不自然了一下,放低声音说:“别人我没说过,当时觉得丢人。我跟你讲,我醒来时发现裤腰带紧了两格,我他妈的是被活活勒醒的。”
杜云峰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其实当时戴少琪一醒,校园立刻就封锁了,当时就怀疑考生里有人作弊,不过那么多考生,当时查就已经为时太晚了,杜云峰在大门关闭的时候,喉咙一动就吞下了纸团,然后无比配合的和大家一起接受了检查。
就这样,杜云峰和宋书栋顺利进了中央陆校,被分在了一个班,上下铺,全班十二个人,八个班一个区队,一期十个区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