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力度。
他心里暗自打鼓,这位估计是靠枪吃饭的,那是真真的惹不起,手里有家伙的人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坐着的那位倒是慢悠悠的,事不关己的清闲样,看起来斯文好说话的样子,不过能让那丘八毕恭毕敬的让着,也肯定不是个等闲人物。
眼下他没时间仔细琢磨这个,麻溜溜的点上一盏不带字的红灯笼,挑到窗外挂上了。
那台下本来还在挨个窗口报着数,这边红灯笼一出来,糖球就打断的报数字的龟公,非常亢奋响亮的吆喝了一声:“我这下凡的妹妹有人疼,贵人点了天灯呢!”
场内一片哗然,散座的纷纷抬头往上看,连那半圈的深居包厢的贵客们也好奇的往外长眼睛。
寻芳里,点“天灯”的主可是好几年都没出现了,毕竟不论别人出多少钱,天灯一出,要出全场开价的总和这种魄力和财气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今年的花魁姿色甚好,物有所值是不假,但能让客人点出天灯,主要是还是看客人心气和财大气粗程度的。
周澜比了个手势,贺驷就站到了窗边,其他人正窃窃私语,猜测少年是何方神圣,就在大家对这位新贵毫无头绪的时刻,周澜侧身站到了窗边。
他单手扶窗,目光微垂,斜睨众人,也不正眼看那到手的花魁,倒是平平淡淡的把全场的人扫了个遍。
糖球是个人,见对方愿意现身,就说明不顾忌公开身份,于是恭恭敬敬的双手托起金秤杆子,说道:“承蒙周先生大驾光临,您是今晚最最矜贵的客人,您这边请嘞!”
说罢锣响,大堂外更是热闹,鞭炮火烛都点了起来,那花魁正是糖球本家的,所以最后最大的一盏烫金红灯笼就悬挂在了糖球家的大院门前,把这一溜的各家馆子羡慕的够呛。
再说这大堂里,众人望向糖球口中的“周先生”,有些本地大烟土行的老板是跟保安团打过交道的,就认出了本尊。
“哎呦,这不是保安团的周团长嘛?”
“可不是,他可是当下奉天风头正劲啊,日本人都得给三分薄面的人物!”
更多的人是没见过周澜本人的,坊间对他传闻可谓丰富多,传来传去都传出花来了。
这些年保安团招兵都是挑最壮的小伙子,闹了多少年的匪患让保安团给绝了,而奉天是个街面的生意都得给他上份供,烟土生意他能和日本人平分秋色,黑的白的,军的民的他都通吃……
所以保安团的团长是个手眼通天的能人,传闻里已经七个鼻子八个眼睛的传开了,说他骁勇善战的有,说他八面玲珑的有,说他明算计的头发都掉光的有,说他阴险毒辣面带凶光的有……
今天众目睽睽之下,传闻中的周团长终于现身了,不过是个书生般的青年,清秀气十足,文质彬彬往那窗口处一站,旁边的黑面神都比他杀气重多了。
周澜站在高处,成了全场的焦点,他目光扫过,若见到生意场上认识的人便轻轻点点头示礼,其他时候大多面无表情。
台下一片叫好声,谁不爱看个热闹呢!
已经有人扯着嗓子喊入洞房了。
抱得美人归,点天灯,图的就是众目睽睽下这份炫耀感。
“去吧,犒劳你的。”周澜回到椅子上,继续那半杯香茗。
“团长?”贺驷摸不到头脑了,他摆手打发了那名小龟公,跨向前弯腰鞠躬的姿势,他俯身问周澜,“我……我……”
“你什么你?”周澜笑眯眯的问他,“你看下面多少人羡慕的要命,给你个雏,干净的,去吧!”
贺驷是真的了,手足无措,周澜奖励他方式太刺激了,他有点有无论次的说:“我怎么,我怎么能在你身边干这事呢?我把你扔这,我自己去干那档子事?我不干。”
这话说的也有毛病,不在身边就能干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