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跟杀猪似的,毫无美感,还曾经有老头子想采阴补阳,结果被咬的彻底不举的乐事。
所以这小点灯就是玩个鲜嫩,至于个中滋味就是靠运气了。
大点灯就不一样了,一年一次,通常是每年的元月份,赶在大年之前。
这大点灯的姑娘非常有讲究,一般从小买来的小美人胚子,窑子里耳濡目染的长大,对男女之事没经历过,却又非常之懂,老鸨子亲自调理教导过,到了十四岁,梨花带雨的年纪,就可以正式上场了。
寻芳里十几家馆子,就等每年的大点灯亮出自己的杀手锏呢。
等天全黑了,最大的窑子窝就是糖球他们家,那简直是另一番景象的高朋满座,各家的花魁都装点如同新娘子,凤冠霞帔一样不少,抚琴唱曲总有拿手好戏。
还有身段婀娜的还会舞上一曲,举手投足间,看似清纯的眼神就把那台上几位贵客的包间给扫了个遍,个个都是眉目传情、暗送秋波的高手。
贺驷站在周澜身后,他们在二楼位置最好的包间里,隔壁七八个包间里总有人喝,间或打赏着“小条子”。
那“小条子”上写着打赏金额,放在托盘上,店里的小龟公们楼上楼下的跑,到了大堂就一声吆喝,报出打赏的数额,简直一个比一个高,喝也一声高过一声。
周澜磕着瓜子,喝着茶水,很悠闲的做派,倒没因为那一声声喝而亢奋。
每个亮相的“新娘子”,他都让贺驷品评一番。
贺驷如今哪还有心思看女人,他路上被逗了个七荤八素,尚且没缓过一口闷气,现在对着周澜,一番品评驴唇不对马嘴,最后简直一塌糊涂。
“你这个审美啊……”周澜只能摇头,感觉贺驷这方面简直无药可救,怎么个美丑还分辨不出来了,刚过去那个“新娘子”在一众佳丽里算姿色最差的,贺驷跟不开眼似的评了个“外刚内柔,很有一番独特气质”,周澜都气乐了,“我在天津听了那么多单口相声,都没你这么活宝!”
不过周澜还是按照贺驷的品评递了条子,条子额度多少也都是随意给的,刚才的这一番热闹闹,一众佳丽加起来给他的开心,还没贺驷一个人多。
贺驷就隐约觉得,周澜的关注点也不在“点灯”这事本身,就像自己的关注点也不在那些佳丽身上一样。
一番才艺下来,每个新娘子那手里的条子都积攒了一摞子了,按照打赏额众佳丽的名次排了出来还好大家的眼光很可靠,那佳丽中的佳丽果然是个娇俏的美女,眼如银杏,峨眉淡扫,举手投足见仿若大家闺秀,当然,也只是仿若,那目光含水一般,把那二楼的半圈包厢都快淹没了。
周澜的包厢位置最好,也是最阔绰的,那佳丽早已成,含情脉脉的目光一箭射向他们的包厢,因为周澜是坐着的,贺驷是站着的,那佳丽自然就看见了显眼处的贺驷,目光愈发一波波的柔情缱绻起来。
周澜扫了一眼,转头跟贺驷说:“满堂兮美人,独与汝目成。”
贺驷:“什么?”
“我说,”周澜似笑非笑:“佳丽云集,大美人偏偏与你一见钟情,你的缘分啊”
说罢他轻轻打了响指:“我买下来送给你!”
贺驷:“……”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点灯”了,一众佳丽只能暂时下场,只留花魁中的花魁,佳丽中的佳丽,往那台子中央的凤榻上端庄一坐,两名小龟公恭恭敬敬的用三尺三的金边流苏红盖头遮住花魁的脸,满场的灯都灭了,瞬间点起数不清的红蜡烛,
那红蜡烛露路引似的沿着楼梯盘旋而上,把人引向温柔乡的天字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