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划开了,还是一无所有,贺驷摸了里面一把,突然就有了微微不对的感觉。
“团长”手停了,他望着周澜,“好像有东西。”
周澜当即放下报纸,接过信封,迎着窗口的阳光看看,并无异常,他又摸了摸,纸似乎有些滑,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闻了闻指间。
“是蜡。”他说。
贺驷立即就明白了,赶紧跑到楼上书房拿了瓶墨水,又抽了一支毛笔出来。
回到一楼的时候,周澜已经去了小会客厅。
贺驷进了小会客厅,反身锁好门,然后不能周澜吩咐径自去拉上窗帘,那窗帘是加厚灯芯绒的,又是暗红色,明亮的小房间瞬间就光线暗淡了。
他这一些列动作无疑是很得周澜的心,周澜打开台灯,将墨水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信封上,那白蜡写过的纤细字迹就显现了出来。
“过来看。”周澜一挥手。
贺驷站在窗口,是个望风的姿势,但其实他是怕周澜不想让他看纸上的内容。
他赶紧勉好窗帘缝隙,走到书桌前,挨着周澜,看清了牛皮纸上短短的一行字。
“元月七,我在第一次见你的地方等你!”
没有落款,说明字迹周澜肯定是熟识的。
贺驷扭头看他他的眼神里有呼之欲出的神情,周澜读懂了。
他是想问:是谁?在哪?
周澜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的说:“到时候带你一起去。”
会面的日期还有几天,贺驷想,这个人可能是现在不方便就马上见,或者人根本就不在奉天。
周澜没说是谁,贺驷就没问,但他越是不问,越是心里打鼓,这么隐秘的方式,到底是谁呢?
会是大哥吗?
想到这,他心里就突然空了一下。
不过他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周澜给了他一个很私密的任务,让他去天津。周澜现在是不方便再出关了,那“五十万”绝不是小数目,进了关,搞不好“仁人志士”要拿他开刀,他还不能死。
至少现在还不能,等他办完想办的事了,就无所谓了。
贺驷去天津的任务并不复杂,就是带周澜的哑巴叔和杜云海来奉天,他们得秘密的来,不能让日本人知道,也不能让关内的人知道。
至于他们来奉天干什么,贺驷还不知道,他只管把人悄悄带来就好。
很多事,周澜不说,他就不问。
毕竟他已经是周澜身边最近的人了,毕竟周澜把整个任务交给他是十分的信任了周澜在天津的家人,一直都是杜云峰亲自照顾,这团里没人知道地址和家里人的详细情况。
周澜会用别人的家人做手里的砝码,自然深谙此道,不会让自己的家人落进一样的处境。
他把那比利时租界的地址在心里暗暗记下来,一个普通的早上,他车也没开,乔装打扮了一番从保安团侧门出来,乍一看是个送菜的小贩,确定没人盯梢之后,他直奔火车站去了。
宋书栋把课本进布包里,送走最后一个学生,他抬腿出了门槛。他在小山村里已经很有段时日了,自从金小满得了杜云峰的令,就把他藏了起来,藏得非常严实,就在这人不管鬼不问的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