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声,那个艺伎将酒杯推到山下唇边,抵挡了对方借酒装疯的骚扰。
“山下君,不要欺负女孩子。”今信侧头说道,不是训斥,而是说笑的语气。
山下放开手,临了在那艺伎屁股上摸了一把,拍了一巴掌示意对方出去。
艺伎们面带微笑鞠躬退了出去。
“周先生觉得这歌舞如何?”今信发问。
周澜想了想,说道:“太悲了,是个哭的调子,我欣赏不了贵国的演歌。”
“可女孩子们真是美貌呢,周先生青年才俊,定然爱江山也爱美人啊,觉得那三个哪个比较好?”今信继续说。
周澜又想了想:“没太留意。”
今信在一定意义上是周澜的救命恩人,又总是有求必应,这使得周澜的防备不断降低,也不介意与对方花点时间闲扯。
二人的话题逐渐多起来,一来二去说到鸦片生意,周澜眉头轻微皱了一下,这没有逃过今信的眼睛,一再追问,周澜便简单的讲了不顺心的事。
当他得知周澜对内鬼处理比较棘手时,他关切的问道:“周先生如果不方便,可以由我代办。”
周澜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不必,我家里的事还是我自己来”
今信站起,端着酒杯走到周澜身边坐下,将酒壶中的酒缓缓倒入对方杯中,又轻轻送入对方手里:“作为朋友,我是真的担心你,如果你当我是朋友,请不要客气,我是有能力帮助你的。”
周澜接过酒杯,低垂着睫毛,有些感慨,低声说:“也许中日两国是敌人,但你救过我的命,待我不薄,我也从来不讨厌你,作为个人,我还是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的。”
说完手里的酒杯与对方相碰,今信顺势搭上对方肩膀,二人一仰而尽。
国家那么大,民族又到底是谁,与他何干,他就是他,今信就是今信。
周澜久坐,喝了不少,起身告别,起身一个趔趄。今信适时的抱住这个年轻的身体,亲热的心情一如当年抱着手里的襁褓。
他搂着周澜送到门口。
周澜自知失态,努力倚门站好,挣脱了对方的搀扶,朝黑四儿的方向伸出手。
其实黑四儿一直坐在车里留意门口的动静,他们刚一出来他就下了车,一溜小跑过来,周澜搂住黑四儿的脖子,站稳不撒手。
黑四儿帮他穿好鞋,系上鞋带,扶上车,发动车子消失在黑夜里。
今信回到包厢,他酒量极好,并无醉意,坐回到山下照男的身旁:“山下君,你说得没错,他确实不太在意女人。”
山下照男俯下身,嘴里嗨了一声,片刻,他向前爬去,趴在今信的身上,伸手搂住对方。
今信揽住他,可并不看他,眼光盯着周澜坐过矮桌,喃喃道:“我把你养大,每次我看到你,我就想着他要是活着也是这样在成长啊,我多希望他能像你一样和我如此亲昵。”
山下埋头,微微有些酒醉,他用日语喃喃,他说:“父亲,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帮你的。”
周澜坐车在夜色中穿行,他喝得稍多,闭目养神,随口和黑四儿聊了几句,一来二去就偶得了宋书栋的的事情。
黑暗中,周澜无声睁开眼,语气依旧随意:“在奉天城里?没听云峰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