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安良,就发现这孝敬钱不省反增,只是变成了进保安团的腰包,只是名义上成了合法的安保税。
杜云峰的出身,干这个得心应手,唯一不完美的是人手紧张,奉天城那么大,人派出去总是捉襟见肘,他考虑着是不是要招点兵了。
“招兵?招来那些平时拿锄头种地的,还得花时间教他们扛枪!”周澜在浴室镜子前刮脸,下巴上的泡沫刮掉一条。
杜云峰将衬衫掖进裤腰,这制服他穿不习惯,每天穿得歪七八钮的,领口也总咧着,他嘴里斜叼着烟,随着说话一动一动,要掉不掉的样:“不招咋办?跑烟土要人,城里也要人。”
周澜往白瓷的面盆上磕打了几下刮胡刀,拿过湿毛巾擦嘴,回头朝杜云峰干干净净一笑,捏过对方的半支烟衔在嘴里,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口,开始支招:“你以前躲进黑鹰山的时候,那百十个山头里藏了多少绺子?他们没枪,好灭,人马都是我们的。”
杜云峰心里一亮。
周澜往客厅走去,边走边说:“服软的,让他有吃有喝,不服的,就地剿灭。”
杜云峰跟在后边,有些犹豫:“你说咱俩算不算再给日本人壮大声势?”
周澜闻言转过头,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说:“我们做匪时,抢地主大户,我们现在抢乡绅富商,有什么区别?保安团是我们的保障,人越多我们越安全。再说,我没打算给日本人做事,要做,让他张大虎做去。”
“好,我去准备准备。”杜云峰不再犹豫,说完转身要走。
快出门之际,周澜嘱咐了一句:“我们现在有人了,多死几个没关系,你不要冒险。”
打着剿灭抗日组织的旗号,保安团开始了大规模进山剿匪活动,周澜通过今信从关东军得到了大批的武器装备。今信几乎是有求必应,对周澜提出的任何条件都给予照顾,而且永远温文尔雅,周澜也一度还以对方另有所图,但思来想去都找不到任何理由,最后只能认定对方是图钱。
扛着日本枪,马驮着迫击炮,杜云峰的人马横冲直闯,所向披靡,大小绺子如鸟兽散,挑身体素质好的抓进队伍,瘸的拐的他还不稀罕要,夏天来临,周澜的人马已经壮大到三千多号人,赶上了两个团的编制,周澜捂着盖着,对半砍,对外号称1500人。
保安团从来没有如此卖力剿匪过,不仅奉天,连辽南辽西的匪帮也不放过,一时风声鹤唳,土匪藏在深山里宁可挨饿也不敢冒头,可人是铁饭是钢,还是有饿得受不了的出山作乱。
接到有匪乱的报告,天气正热,杜云峰带着人马又出发了,赶到一片狼藉的村子,土匪已经闻风而逃。“看样子抢到粮了,跑不快,给我追。”杜云峰一挥马鞭,保安团呼呼啦啦出发了,身后丢下哭爹喊娘的村民。
果不其然,匪帮还是躲进了深山里,前脚进窝还没热乎,后脚杜云峰就到了,他人多枪多,而对方是片刀和自制土枪,一开打就分了胜负,匪首还在负隅顽抗,带着一小股人马淅淅零零的反击,边打边逃,另一群被围的举了白旗,带头的是个年纪偏大的,蓬头垢面的,还没等扭送,自己就跪在马前:“军爷饶命啊,我们投降。”
杜云峰骑着高头大马,人又个子高,坐得纹丝不动,十足的压迫感,他环视了投降的人,各个蓬头垢面,叫花子似的,看身量都没余肉,很久没吃饱的样,土匪当到这个份上真是没意思。他声音洪亮的开了口:“你做得很好。”
得到了这声赞赏,跪着的人胆子大了些,眼看求活不成问题,立即转向讨好,自己积极主动表明了身份是这绺子的二当家,钱粮藏哪他都知道。
杜云峰盯着他,忽然笑了起来,他打心里看不起这种叛徒,但又乐得有人自觉自愿当狗,不用都对不起他,眉毛一挑:“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朝身旁的人一歪脖子:“给他松绑”
“二当家”立刻带着保安团的士兵跑进了伙房,那里有进地窖的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