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那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莫名其妙地站在客厅,我想象了一下被他十大酷刑的情景,不觉抖了抖。
何允霖平时总是摆出无所不能的姿态教训我,所以一旦他对我露出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就会觉得非常可爱。
比如现在,他一手拿着刮胡刀满脸泡沫茫然地看着我。
我们英俊的何大少爷只会用电动剃须刀,对这种原始的刮胡刀毫无办法。
我忍着笑把他头上和脸颊的泡沫擦去只留下下巴的一圈,再从他手里接过刮胡刀,开始做他没有做完的活。
说起来,我们在一起已经三年有余了。
事业算是小有成就,乐队有固定的粉丝,我的作曲逐渐得到认可,何允霖在影视方面发展顺利,性格完全不同的我们能相处得这么融洽真是个奇迹。
我过着三年前完全想象不到的生活,并且感到非常幸福。
刀片顺着线条优美的下巴滑下,我能感觉到何允霖灼热的视线长久地滞留在我的手上。
他也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吗?我抬起头望进何允霖的眼睛里,想看出那里的情绪。
何允霖的眼睛非常漂亮,轮廓深邃,眸光清亮,那里面倒映着我傻愣愣的脸。
我的动作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何允霖握住我的手拉到一边,慢慢地低下头,我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我想我应该推开他,然而身体在他的气息笼罩下动弹不得,接着便是一个如晨露般的吻落下,轻柔的、小心翼翼的,带着一点试探的意味。
他的嘴上还带着刮胡泡沫的味道并不甜蜜,吻技也是糟糕透顶,翩翩贵公子变成了一个毛头小子,我的脑海里闪过千万种思绪,而放下刀子的手却揽住了他的肩膀。
在熹微的晨光中,我们交换着彼此的爱情。
“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何允霖难得结巴。
“嗯……”我沉吟片刻,“以后还是我帮你刮胡子吧。”
“什么!我们刚接完吻,你就说这句话!”何允霖勃然大怒,顷刻间气氛全无。
“那要说什么?”我乖乖地问。
“当然是说你喜欢我。”何允霖用施舍的口气说,“给你个表白的机会。”
听到这么直白的话,热度后知后觉地冒上来,我逃也似的冲进房间锁上门,整个人都蒙进被子里,只觉早上发生的事情太过梦幻。
何允霖整整一个礼拜都不理我,就是后话了。
*生病
胡乱地将几张纸币揣进裤兜里,我趿拉着人字拖嗒嗒地走出门,使劲一甩,“嘭”的一声把所有忧郁的思绪都关在门里。
每下一节台阶,心里似乎就轻松了一分,脚下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冲到了外面。
冰冷潮湿的空气直接打到我露出的肌肤上,引得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在原地站了五分钟,我双手揉搓手臂,深吸一口气再度挪动脚步。
漫无目的地沿着路边的行道树向前走,天色渐暗,远处的乌云滚滚压来,摆地摊的小贩们一边叫骂着“倒霉”,一边利索地拾东西。
我一面举着录音笔,一面哼着不完整的旋律,而这时人海流得更快了,有人踩了我一脚,有人撞了我一下,他们匆匆地说声“抱歉”连人脸还没来得及让我看清楚就重新没入人群之中了。
心中的歌开始成形,灵感源源不断地涌上来,第一滴雨水滴落在我的鼻头,第二滴、第三滴接踵而至,很快雨水倾盆而下。
我在路人看疯子似的眼光中原地打转,恨不得这雨再大些,最好能与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撞个满怀,无情的雨水砸在我的身上化作猛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