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点融入音乐之中,此刻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录音笔会不会被水浸坏。
心满意足地拖着步子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能拧出一摊水来。
从兜里掏出黏在一起的钱,再把口袋往外翻开,我才发现我没有带钥匙。
背靠着冰冷的铁门,我就这么湿漉漉地滑坐在地上,把脸埋在双臂里,下巴抵着膝盖,录音笔反反复复地放起夹杂着雨声的歌,我想着哪些地方需要修改哪些地方得删掉,脑袋变得昏沉……
这样坐到屁股都疼了,终于等到了皮鞋蹬上楼梯的脆响。我明白是何允霖回来了,想起身可身体犹如有千斤重,任凭我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摇摇晃晃地竟一下子侧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然后我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拨开黏在皮肤上的湿发抚上我的额头,紧接着是何允霖气急败坏的声音,好像在跟前又好像是从遥远的天际飘来的。
等我被何允霖扔在沙发上,被粗鲁地剥下衣服,四五条毛巾甩在身上,又被托着头喝下药剂,才稍微清醒些,感到自己浑身发烫,大约是发烧了。
“喂,还活着吗?死也别死在这好吗。”何允霖没好气地拍拍我的脸颊,“衣服给你拿来了,洗澡去。”
我皱眉发出痛苦的□□表示自己很无力。
何允霖咬牙切齿地放好热水,把我扛起来拖到浴缸里,给我冲洗身子。
“我还是第一次伺候人,便宜你了。”
何允霖手法不熟练地给我东搓搓西揉揉,半晌,他郁闷地说:“其实你是故意的吧,专门跑出去淋雨,回来折腾我。”
我冤枉,我哪有那么无聊。但是转念一想,出去淋雨是灵感来了挡不住,现在装没意识倒真有几分想让他伺候我的心思,平时老是我围着他打转,难得有机会使唤他,总要抓住机会的。
老实说,何允霖一点不会帮人洗澡,下手很重,我明天估计身上得青一片紫一片,但是心理上的满足感完全可以战胜这些。
冲了一会儿,何允霖忽然停了下来,我偷偷睁开眼睛见他正在满脸挣扎地盯着我的下面,我意识到他想干什么,脸上不可抑制地发烫,刚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清醒了,何允霖就一副“长痛不如短痛”的表情猛地伸手抓住了我的小朋友。
我再也想不了别的,迅速捂住下身讨好地向他笑笑,然后不顾身子还带着泡沫,飞快地起身跨出浴缸想往外跑,结果脚一滑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如果把何允霖画进漫画里,那他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周围散发着黑气。
我疼得龇牙咧嘴,何允霖施施然走过来一脚踩在我的屁股上。
“跑啊,刚才还跟死人似的,怎么现在有力气了。”
“多亏你照顾得好。”
“呵呵。”何允霖居高临下地睥睨我,“先把衣服穿好,当你是暴露狂吗?”
他这么一说我意识到自己还是个病号,身上热度还没退,爬起来裹上厚厚的浴袍感觉好多了,我们也从一片狼藉的浴室转移到客厅说话。
何允霖想继续说些什么,然而视线往下一瞥,脸唰地红了。
“你这东西怎么还翘着!”
……还不是怪你。
我心里抱怨,嘴上当然不敢说出来,只得讪讪地捂住。
何允霖头疼地揉着额角:“你以为挡住就可以当它不存在了吗!”
“那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叫我切掉吧。”我小声说。
何允霖挑眉:“你还有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