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笠初窝在沙发里,听完点点头:“行。”
言晏拿着苹果坐进了另外半边的沙发里:“听莫佞说医学院毕业生好多都要回去,嘱咐我俩务必穿得正式点,别混在学生群里装嫩。”言晏说完搔搔头,“我西装八百年没穿过了,别给皱了,睡前还得拿出来熨熨。”
于笠初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你别挠了,刚洗的澡,一会儿头皮屑又给你搔下来。”说完指了指自己手边那本巨厚的mri鉴别诊断学,“喏,局部皱直接拿我的书压就行了,我大学宿舍限电不好用挂烫机都拿这压衬衫,特好使,压一晚上效果立竿见影,压得可平。”
言晏听得直笑:“你自己留着吧。”
于笠初看了他一眼,满脸都是孺子不可教的嫌弃,接着起身背着挥了挥手就回了房间。
言晏挪了个位置,就着于笠初刚才坐的那块沙发重新坐了下去,他抬了胳膊架在沙发背上,身体自然舒展,眼睛并没有看电视,却也没起身去关,而是就着电视里铿锵的背景音继续啃着那苹果。
他最近和于笠初的相处又比最初合租时更亲近了一些,目前的状态说是房东和租客,倒更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交流也不再拘束于问好和日常对话,偶尔也会口无遮拦地互相吹牛拌嘴跑火车。
互相都有意敞开心扉,感情没道理不升温。
只一件事,言晏始终觉得有些气不顺。
他觉得自己就像块名为言晏的病毒,被于笠初那大脑的杀毒程序删了个干净,连个标点符号都没留下。
他当初满心想玩一手相见恨晚的重逢戏码,结果愣是被于笠初整出了“被陌生男人搭讪该怎么办在线等”的喜剧效果,言晏回头想想,自己当时的举动在第三方视角里看着得是有多戏啊,想到这里,他仰头一声长叹地捂住脸,老父亲般的悲从中来什么倒霉孩子。
太阳夕落晨升,日历很快翻到了二十六号,于笠初这天坚持睡到了自然醒,不过因着生物钟作祟,还是踩着九点就醒了,却难得没什么起床气。
他洗漱完就回了房间换衣服,衣架上是他昨天从一堆反季衣服里翻出来的西装,这套西装还是他大学时候买的,笼统没穿过几次,当时买的时候却是花了心思的,虽然料子是最传统的黑色翻不出花样,却胜在剪裁和细节装饰,不合身的地方都改过,也算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一套了。
于笠初换好衣服瞅了瞅手上的领带,没怎么思考就扔在了一边,接着推开门准备出去吃早饭,人还没走到厨房,正遇上言晏从卧室出来,那人今天穿了一款很低调的花呢西装,烟灰色,版型挺括,有微微肩垫,腰设计,裤子贴合腿部线条,并不显得拖沓,领间的灰条领带系得端正,鼻梁上还架了副金属眼镜。
一副十足的斯文败类样。
“您这是要去相亲啊?”
言晏听罢露出个促狭的笑,悠哉哉地提步走向厨房,还不忘朝于笠初吹了声口哨:“彼此彼此,于医生不系领带也这么好看。”
于笠初要是个女的,估计得少活十年。
可谁让他是个男的,他觉得言晏脑子有泡。
两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