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早饭就出了门,今天的一号线显得格外忙,两人到了站人却一窝蜂的都下了车,可见车里大半都是来参加校庆的了。
n大本部校园非常大,他俩穿得正式,没法骑学校里的共享单车,只能认命地徒步慢慢逛。
四月末对于这个偏南方城市来说已经算是暮春,气温很快会直线飙升,穿着薄外套走两步都能给热出两身汗,两人迎着太阳环顾四周,此刻学校内大片栽植的玉兰已经全开了,白茫茫一片,美得晃眼。
今天的午间气温得有二十六度,太阳底下更热些,于笠初在太阳下走了会已经觉得有些发汗,原本衬衫就解了一颗扣子,现在恨不得再开一颗,想想总觉得不太雅观,只好脱了外套搁在胳膊上。
他身材好,个高腿长,宽肩匀展,腰线很窄,显得整个形体都很漂亮,衬衫下摆扎进类九分的西装裤里,气质加持,很有一种贵公子的感觉,除了那头微卷的毛比较出戏之外。
然而这情态和一旁连领带都没松一点儿的言晏比起来就显得相当放飞自我了。
于笠初拿半睁的眼觑着他调侃:“快别矜持了宝贝儿,您那张脸已经出卖你了,拿面照妖镜给您照照,脑门上大写的衣冠禽兽,哪家姑娘看上你实质都等同于跳火坑。”
言晏一手插着兜,上扬的眼尾压不住的风情款款,眼仁亮亮的,唇线被唇角牵着延展,突然就露了截白牙笑了起来,瞬间邪气就被冲散了,整个人都明朗起来。
他不常露齿笑,多数的笑是带着不怀好意的意味的,但一旦外露,左边那颗尖尖的虎牙便显了出来,带着小孩子一般的幼齿感,特别中和那张脸天生自带的反派感,至少于笠初是这么认为的。
“没人愿意跳火坑,于医生可以以身相许为民除害啊。”上赶着不要脸起来真的没人比得过言晏。
于笠初手持防不要脸一级证书,没接言晏的话,只是拿眼在四周梭巡了一阵,开口突然有些凝重:“我觉得我们被莫佞坑了。”
言晏顶了一脑门的问号。
“n大这么大,人又这么多,就算能碰到同级,咱俩又不是来叙旧交际的,穿这么正式是想热死谁啊。”于笠初热得有些没好气地解了衬衫的袖扣,此时也不管风不风度了,直接抬手将两边的袖子捋到了手肘。
这回却换言晏不说话了,只见他向着某个方向看了好一会,接着用肩怼了怼于笠初,抬了下巴往前一点:“喏,同级到了。”
于笠初顺着他的目光一望,瞬间觉得有些牙疼。
祁闻在远处一看到于笠初便不假思索地走了上来,走近看着他一身正装又是眼前一亮:“好巧,又遇上了,你也来参加校庆吗?”
于笠初心里默念了声废话,面上却还得稳住不动声色:“是挺巧,但我记得经管院好像不是这个方向吧。”
祁闻乍一被戳穿却不见尴尬,似乎早料到他有这一问:“我看碧心亭那的玉兰开了,就想过去看看。”说罢又将视线投向了于笠初身后的言晏,笑得有些腼腆,“上次就想问了,但又怕唐突,这位是…?既然一起来了校庆,难不成也是校友?”
于笠初正要开口,却被言晏伸手默默一挡,只见那人微微向前一步,脸上挂上程式化的笑容,对着祁闻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言晏,我大笠初两届,和笠初是一个专业的,现在我们是室友,他目前租住在我家,今天有空便一道来了。”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那话里一口一个笠初一口一个同居的,砸得祁闻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下去。
那祁闻似乎还想开口说什么,却提前一步被言晏打断:“我上次听笠初提过你的名字,祁闻是吗?倒是个有意思的名字你是准备去看玉兰吗?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俩马上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祝您看得开心,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