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撒完了吧?”他柔声问。
“没。”
“你打我,骂我,折腾我,我总是受着。随意啊。”丁砚不由笑了。
何小曼那些气,终于像是猛拳打在了棉花上,丁砚半点不反抗的啊。
她长叹:“丁砚,你是不是有病啊!”
“对啊,神经病。”
真是接得天衣无缝。
“真的是神经病呵……”何小曼轻笑。
丁砚拥着她,舍不得放开,又不好意思更进一步,只摩挲着她的头发道:“我还以为这次你一定会气好久,没想到今天在钱警官家都能碰面,你说,咱们是不是特别有缘份?”
何小曼气馁:“我本来是想找钱警官问问之前车祸的事到底是怎样的经过。哪知道你也会来……”
“这下你也没问到,要不要我原原本本跟你讲一遍?”
“不要了。”何小曼长叹一声,似要把一切的浑浊都从这叹息中驱赶个干净,“我们向前看,再不要纠结以前了。”
丁砚心中欢喜,大声道:“我同意!”
何小曼轻轻地从他的怀抱中挺起身子,伸出一只小指:“拉勾吧,把那些不愉快都忘掉,以后谁再提,谁就是小狗。”
两只小手指毫不犹豫地勾在一起。
“那些事,翻篇了。谁提谁是小狗。”丁砚发誓。
“以后你再瞒着我回来也是小狗。”
“好,回来一定要提前通知何小曼,否则就是小狗。”
“还有……”还有了半天,却没想起来应该说什么。
“还有什么?”
“一时想不起来了……”有点丢人哈。
丁砚却笑:“还有刚刚的承诺,随你打,随你骂,随你折腾,生气我就是小狗。”
何小曼睁大眼睛:“这样你岂不是很亏?”
“赚到了你,我便什么都亏得起了。”
唉,男男女女说起情话来,真的挺臭不要脸的。偏偏说者无比真诚,听者无比感动,真教世人半点办法也无。
寂静的夜色里,柔情正浓,突然响起一阵来自某人腹部的“咕咕”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格外响亮,听上去很是饥渴难耐啊。
“饿了?”丁砚问。
“嗯……”下班太晚了,在食堂吃的晚饭,又折腾这么久,能不饿嘛。
“你折腾我的机会来了,想吃什么?”
“猪脚面!”
“现在就去!”丁砚惋惜道,“要是那辆自行车还在就好了。”
当年那自行车载着两个人,吃过好几回猪脚面,都是满满的美好回忆啊。
“走,去我家拿车!”
开心起来的何小曼顿时虎虎生威,拉着丁砚的手就往珍珠弄跑。两个人,四条大长腿,还没开始约定中的晨跑,倒先夜跑起来了。
好在c州城区本来就不大,一会儿就跑到了珍珠弄。王秀珍见何小曼匆匆跑回来拿自行车,完全惊呆了。
“哎,这车都多久没人骑了,早没气啦……”饶是她追得快,也只看到两个年轻的背影在弄堂口一闪而过。
转头回去,神神秘秘地跟何立华汇报:“小曼怎么突然回来拿车?那车不是她同事寄放在咱们家的么?而且我追出去看,好像是个男孩子。”
何立华想起昨夜的谈话,突然笑起来:“你认识我的时候,也不过十九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