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邱勤业觉得何小曼手里拿的不是调研报告,倒像是一捧兴奋剂,刺激得何小曼说话都异于往日。
“行。这回我支持你,开箱唱票那天,我亲自去车间坐镇。”
“谢谢邱厂长!”
“去吧去吧。”邱勤业赶紧挥手让她走,再不走,何小曼估计得爆炸了。
一直到何小曼从厂长室出去,转身下了楼梯,邱勤业脸上泛起意味深长的笑,从抽屉里拿出了另外一部分调研报告。
他故意将调研报告拆成了两份,把建议部分截留了,没给何小曼。他倒要看看,看了不完整的报告之后,何小曼会给出什么样的建议。
邱勤业的感觉很灵,何小曼的确爆炸了。
捧着丁砚的调研报告,何小曼别提多激动了。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真正接触丁砚的研究成果。她虽然痛恨丁砚的欺骗,但她对丁砚的学术能力以及渊博的知识,有着近乎崇拜的热情。
她甚至来不及走回车间,一路上在炎炎烈日下就翻看了起来。又觉得太阳晒得焦热,便绕道从自行车棚那边走,以图那棚子好歹能遮一段太阳。
眼下是上班时间,车棚里空无一人,只有旁边大树上传来撕心裂肺的蝉鸣声。
突然,不远处传来自行车铃声,刚刚响起,立刻被按住。
何小曼不由抬头,循声望去。
这不望还好,一望,何小曼瞬间爆炸。
竟然有人在拆丁砚留下的那辆飞鸽自行车!
“你干嘛!”何小曼一声断喝,不加思索冲了过去。
那拆车的人被她吓了一跳,直起身来,目瞪口呆:“小何主任,你干嘛?”
对方居然认得自己,可何小曼却不认识他。眼睛一打量,穿着污脏的工作服,脸上还残留着煤灰,倒像是锅炉间的工人。
“你干嘛拆人家车子!”何小曼气愤地质问。
那锅炉工心里也觉得她多管闲事,但又碍着何小曼虽不是自己的领导,但好歹也是中层干部,没有跟她翻脸,而是解释道:“这车子放这儿不知道多久了,全是灰,肯定是没人要了啊。我自行车上正好座凳坏了,我瞧这座凳不错,还是真皮的。”
何小曼这才发现,飞鸽车的座凳果然已经被拆了一半,要是自己再晚一点经过,好好的车子就被毁掉了。
这是丁砚留下的车子啊!
这是何小曼多少次下了夜课,坐着回家的车子啊!
这是载过两个曾经单纯的少男少女,洒下一路欢声笑语的车子啊!
何小曼的心如揪动一般,一阵紧似一阵地痛着。
虎着脸:“这是我的车,我只是喜欢走路,有一阵不骑罢了。要不要我去拿钥匙来开给你看?”
锅炉工吓了一跳,手一松,拆卸座凳的扳手都“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小何主任。我不知道这是你车子啊,我帮你装回去,装回去。”
锅炉工倒也识想,立刻蹭下身去,捡了扳手开始装座凳。一边装一边还连声解释:“我真是不知道,我也是头一回动这脑筋,还是别人说的,说车棚里好几辆没主的车,他们自己车上缺什么的,就过来偷偷卸几个,我真的是头一回。小何主任,你相信我。”
何小曼这才发现,飞鸽车果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