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今比他说的又晚走了三天,改了飞机票。他临走的前一天晚上袁朗才通知的许三多去送行,高兴的许三多见人就咧嘴笑个不停,一个晚上逮人就说没消停过。
第二天一大早他穿的整整齐齐等着高城来接人,齐桓刚洗完脸,拿毛巾一抹头,一看他那架势,逗他玩,“三多,干嘛去。”
许三多憨厚的笑,“送班长。”
吴哲突然从二楼探出个脑袋,露出童叟无欺的笑容,“帮我们也说声再见啊。”
许三多愉快的朝着吴哲点头,“中!”
“一高兴家乡话又跑出来了。”成才眉开眼笑站在许三多身后,“也帮我跟史班说声再见啊。”话音刚落,门外传出喇叭声,许三多答应了成才一溜烟的跑了,齐桓在后嚷跑的比兔子还快。
一辆从指挥部借来的军正停在校门口,甘小宁双手环抱着胸大咧咧的候着许三多,司机是高城,袁朗倚在车门旁跟驾驶室里的高城说了两句,接了根烟。许三多一上车立刻和甘小宁在车内进行了热络感情交流。高城跟袁朗道了声走了发动了车子。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是附近商铺自愿送干粮和水来的商家,东西堆满了一小车,袁朗被抓个正找,没处躲没处避,大妈手疾眼快,往他怀里塞零食,后面漂亮的妹妹巾帼不让须眉,搬东西那都是用抗的。袁朗面露苦笑,喊一声齐桓,出来一打老a。
高城到史今所在宾馆门口接人,史今和一对男女有说有笑。
对方显然对jūn_rén很有好感,史今与他们再见,他们还朝高城他们招手。
史今解释,“合作公司的,一对小夫妻,去婆家困在老楼上,人让解放军救下来。”
高城点点头,阳光刺眼,他带上墨镜,一路没怎么搭话。史今左边一个甘小宁,右边一个许三多,车里不显寂寞。
路上大水痕迹还在,交通算是畅通。车子平稳前进,一路上私家车自觉自愿给高城那军车让了道,有的还鸣笛以表欢迎,高城反而不好意思开出平日的狠劲,只好在规定码数内慢慢的跑,拐弯还特小心。开过防汛抗旱指挥部,高城多看那小楼两眼,灰色的小楼依旧十分的不起眼,阳光下显得有些阴沉了,谁知前些日子那是个紧锣密鼓的战场。一想到这些,这几日的过往在高城的眼前飞过,有好的、有坏的、有平凡无奇的、有惊心动魄的、有感人肺腑的,如今都成为他记忆中的一部分。
在机场停车场内停好车,高城一行人走入机场大厅,半道上史今接过甘小宁手里的行李,止住他们要送行的步伐。
“够了,到这儿吧。”史今说着,嗓子眼有点痒。
高城没摘下墨镜,默不作声站在两大头兵身后,这是他第二次送史今。
两大头兵站的笔直,如同史今最后一次演习时那样的听话。史今正帮他们整了整衣领子,又咧开嘴对高城笑,笑的有点苦,满是不舍得。他走到高城身边的史今轻声叹息,“连长,当兵真好。”听的高城心里憋的慌。
与三人告别,史今向人群深处走去,猛然许三多喊的豪情万丈,“班长!”呼吸之间,史今蓦然转身,目光没遮没拦直愣愣的扫过他们三个。
高城以为许三多会撒开腿追上去,而泪流满面的许三多向史今敬着标准的军礼,久久的不曾将手放下,由始至终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史今含泪消失在人群中,他在甘小宁的安慰中放下了手,胡乱的用袖子抹满脸的泪水。
没了史今,回去的路上多少有些闷,多日的劳累让人积劳成倦,不一会甘小宁就以高难度的动作坐着挺尸,高城开小了音机的声,有频道播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