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之道。
党校学习结束的日子即将到来,交了论文高城和袁朗都是无事一身轻,凑在一起的时间又见长,经常结伴而行,有进有出。
打牌的时候有人都打趣的问他们两,“不分红军蓝军啦?”经常在一起打牌的一伙对于他们两人的交情有一定了解。高城俘虏袁朗两次,他的兵进了老a,都被传的很邪乎,但当事人都没亲口提过。袁朗无意说;高城则不屑跟人说这些,要他说,他只觉得脸骚,第一次俘虏袁朗战存比一比九,第二次俘虏袁朗怎么看都是他更倒霉。
高城膀子一挥,大声宣布,“下次再见毙得他们喊妈!”
“就是指不定谁喊谁妈呢。”袁朗在一边慢悠悠的插嘴。
高城圆眼一瞪。一伙人捧腹大笑。
时间要到头,散伙酒要喝。不少人都在等着一天,憋足了气,磨刀霍霍向牛羊,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这不演习场上毙不了,就等去酒桌上围殴。袁朗从进党校第一天开始以他老a良好的侦查素质察觉到这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危机。而当这一天终于来临,他悟了,妈的,全民公敌果然不好当。他甚至小心眼的想:铁队用这来惩罚他的离婚。估计要他和郝岚的事没分,铁队一高兴就提他走人,去这顿饭的苦头。
食堂里人声鼎沸闹的热火朝天,酒都是论筐上,菜反而没什么人动。此一时,彼一时,身为老a的袁朗身手再敏捷意志再坚强单兵作战能力再强悍,酒量摆在那里高不成低不就,面对大有当佛杀佛意思的一干人等一拥而上劝酒倒酒是抵挡不住。头昏脑胀中透过人影重重袁朗分明看见高城一边跟人喝酒一边朝他笑的不怀好意,大有阁下罪该如此好好享受的意思。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年轻的陆军少校拨开人群挤进来,他目光锐利的盯着袁朗,杯子里倒的满满的。年轻的陆军少校名字很奇特,就叫陆军。他身高中等,圆脸大眼,额头饱满,样貌挺孩子气的。陆军原先所在的连队跟老a在演习里有过交锋,结果跟七连差不多,演习完不久就改编。他比高城更惨,连队番号都取消了。
袁朗认为那双眼放死光的程度都赶上他们队李政委,带有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怨。后脖子不仅一阵寒。
有电话找袁朗,袁朗如蒙特赦挣扎出包围圈赶着紧去接电话。来电话的是铁路。铁路起先打不通袁朗寝室电话,直接打给党校政治处主任,直到打通袁朗为止。袁朗以为出事急着要他归队,可铁路只确定他接了电话就把话筒给了骆驼。骆驼欲言又止的声音传来,袁朗头晕乎乎听的不真切。
骆驼劈头盖脸问,“你知道老杨这两年去哪里了?”
娘舅杨建业复原后回了老家自此音信全无。有人从他家乡来,带个消息,说他在那和人合伙开个保全公司,干的还不错。想娘舅自觉无颜以对兄弟们,骆驼他们也不愿去烦他给他填堵,盼他早点想开。
袁朗略感口干舌燥,“娘舅他怎么了?”
骆驼的声音硬邦邦的,“两年前他就跑去挖那个家伙了。”
“什么?”
“他去挖武僧了!”骆驼吼了一句。
袁朗的脑袋哄一声炸开了响,都听见这爆炸的回响直冲耳膜。
“他挖武僧去了?”袁朗很轻的确定了一次。
骆驼的声音又硬朗一分,多是焦急,“挖,挖个狗屁!跑去深山挖个鬼!”
袁朗目光毫无焦距,他已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声音很平静,“挖到没?”他的一句话换来电话对面一阵骇人的沉默,好久骆驼才颤悠悠开口,“遗体被冲的七零八落的。找起来不容易。”
铁路在窗口眺望着傍晚加餐的队员们,死死的盯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袁朗吞口唾沫,挣扎着问,“老钱知道了没。”
骆驼说,“就是他发现的。这次任务离那地近,老钱去拜了拜,就见着娘舅了。”
铁路突然转过身,猛得抢回电话,犀利而平静的出声,“回来再说。”刷的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