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交手,我丢了我最好的班长,哪个当连长有那么个班长保证梦里都要笑出来。史今那人啊……好,真的是好。我就没见过比他对兵更好的人!你那的许三多,就被他教出来的,好吧。我以前看不上许三多,是真的看不上,软的跟滩泥巴,眼泪用吨装,搞次红外线侦测演练,他怀里揣两鸡蛋,连里两个礼拜的辛苦都泡汤了,可人家史班长硬是把人给教出来。全团最棒的八个兵两个在他的班上啊。九年了……就这么走了。”高城顿了一顿,接着道,“你那该死的老a选拔,跑废我最好的兵,伍六一,怎么会硬是给跑瘸了呢?我低头跑关系把他留下来,他倒好,死倔不肯留下来。真ta妈的混帐东西。”高城狠狠的拍了下大腿。
袁朗静静的听着高城推心置腹的数落。他想起伍六一,浑身裹着泥水男子弃权的笑声。许三多和成才都提到过这个男人,特别是成才,一张嘴便是愧疚。
袁朗觉得他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高城,你只有生离,没尝试过死别。已经很幸运,也很幸福了。”说完认为自个说重了,用力的在脸上搓两把,别开脸目光停留在脑白金广告上。
高城顿住了,脸色刷得变的很难看,他很窝火,他想反驳,咽了口水硬是把话给半道劫了。扪心自问,袁朗的话很残忍,然而袁朗说的没错,高城从来只经历过生离,未曾有死别。
死别二字盘旋在高城脑海,毫无疑问袁朗经历过的比他多,有生离,也有死别。
“你……送过……”高城知道自己不该问。
袁朗的眼里有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
袁朗回答,“送过。”
正文第10章
高城面前出现进退两难的局面,他得到设想中的答案,袁朗诚实以对,没使用迂回拖延战术来回避。高城感谢袁朗的诚实,他必须对这个答案负责,可袁朗的平静似乎在嘲笑他即将出口的安慰。高城的身子微微侧了一下,努力克制不要露出同情。袁朗不至于需要他的同情。最后高城脱口而出,“我去倒水。顺便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一下”拎着水桶离开房间。
袁朗长长吐吸倒床上。他习惯在绝境和逆境中与压力对抗,调整自己的状态。
有些话袁朗还不会对高城说,事关保密条令不合适,而且他们也没亲密到那个地步。
袁朗好整以暇的将双手手指交叉垫到后脑勺。高城的问题引起了他的回忆,平日里这些回忆被好好折整齐放进小盒子锁在深处,此刻正有人在里头翻箱倒柜。
袁朗听到屋子外的高城喊道,“晴姨,衣服我们已经洗过啦,你就别担心了。”
晴姨回道,“我怕你们洗的不干净,要不再泡泡。”
高城回答的声音中气十足,“照您那么说,我在部队里穿那衣服都不干净了啊!”
赵二斗在屋里喊,“阿晴,你就让他干,别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