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段路拐个弯,高城对袁朗言简意赅的解释,“陈老,志愿军攻城,在朝鲜半夜趴在山窝里等命令突袭,冻掉脚趾,受过两次枪伤,俘虏过美国大兵。”
袁朗内心升起敬重之情,脸上不动声色,荣辱不惊。
高城又道:“陈一是陈老的孙子,我哥们,别看人瘦的跟麻杆,练过太极,去国外读了两年,回来干it发了,门口那辆悍马就是他的。啊,他最讨厌人叫他陈一。”
袁朗随口问,“为什么?”
高城想起小时候的荒唐,笑了起来,“陈一陈一,陈姨陈姨,陈阿姨呀。”
又拐个弯,高城站在一户门前,门上的黑漆早已剥落,一对黄铜门钹颜色老旧,墙壁两则还贴有副对联,字迹不胜鲜艳,书写着“百年天地回元气一统山河际太平”横批为“国泰民安”。高城推门而入,进门处正对面,修建影壁砖墙,隐约有倒挂的福字。
袁朗随高城踏进小院,顾盼四周。这是间典型的四合小院,北屋三间两明一暗住有人家,东西房各两间做厨房和书房用,南房三间房门紧锁不见人影。墙以青砖到顶,起脊瓦房,各屋前均有台阶通至前院。院中一棵枣树起地拔参天,树下一口水井,盖着木板。
一位妇人坐在小板凳上,手带黄色乳胶手套正在剖鱼。
妇人打扮普通,穿绿色的布衣,围着格子围裙,下shen是宽松的运动裤,脚下一双布鞋。
高城大摇大摆进门就喊,“我回来了!”
妇人一抬头,喜上眉梢,“啊呀,城城呀!”连忙摘下沾满一双鱼腥味的手套,洗洗手赶上去,和高城站在一处,抓着高城的手嘘寒问暖。
高城任她抓着手,“晴姨,姥姥姥爷呢?”
“午睡呢。”晴姨手指放在嘴唇上,又埋怨高城,“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高城声音自然而然小下去,笑眯着眼,“晴姨,难道我每次回来还得跟您打报告,您级别赶上首长了啊。”谈笑之间完全一副没大没小,哪里有军营内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恣意妄为,语气甚至有撒娇的意味。
晴姨满眼含笑和疼爱,点着他的脑袋,“就贫吧!你这孩子!”
高城口中的晴姨年约五十上下,中等个头,鹅蛋脸柳叶眉大眼,眼角有一泪痣,短发整齐的塞在耳后。她本外乡人,与丈夫进城讨口饭吃,不幸中年丧夫,立志不再嫁娶,带一对女儿生活。高城不懂事晴姨就到他家帮佣。高城姥爷嫌家里有外人不肯点头,高城姥姥见一个女子带俩孩子孤苦伶仃不容易,硬是拍板同意的。高城姥爷不是个硬心肠,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几场病来,晴姨悉心照顾放在眼里,平时做活实在深色姥爷欢心,早当成一家人看待,缺少不了。晴姨将高城姥姥和姥爷奉为父母般孝敬。她知道老人疼高城,更将高城视如己出,好吃的好用的总是给高城留着,生怕高城有不如意的。
高城拍了一下袁朗的肩,“我战友,袁朗。袁朗,这是晴姨,看着我长大的。”
晴姨连忙转向袁朗,客气的道,“哦,同志好,你们快进去,我先给你们先泡个茶。城城桌子上有你爱吃的桂花糕,自己拿。”
高城愤愤不平瞪大眼,“泡茶?晴姨,你拿我当客人啊!”
晴姨笑道,“谁叫你那么多天不回来,被当客人那也是自找的!”拉了拉高城的手,“不管怎么得今天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