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老卖老,就不用讲规矩?”
管家施施然进来,道:“按照杨氏礼数,芳姑姑今日所犯,理应杖责四十大板。”
“放肆。”芳姑姑厉声喝道。
六夫人无视她的存在,只说:“既是如此,那有劳管家准备一番,通知大夫人。这妖蛾子狐假虎威,欺老夫人宅心仁厚,阳奉阴违,实在可恨。”
“是。”管家应答,尔后就吩咐人将这宅子团团围住,请刑。
“你们这是滥用私刑。”芳姑姑厉声尖叫。
“原本看你年迈,我正欲求情让你少受些板子,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江承紫啧啧地鄙夷她。
“你,你,你”芳姑姑知晓今日这些人要置他于死地。如今,能救自己的就只有老夫人以及自己那干儿子。
可恨啊,昨日下午,大夫人派了自己的干儿子去外地租。看今日管家这做派,那大夫人定然也是与这六房蛇鼠一窝。
今日是闻太师上了绝龙岭呀。如今只能盼老夫人前来了。
芳姑姑看得清形势,知晓自己不妙,趁人不注意,竟是一头栽倒在地。
“呀,芳姑姑昏死过去了。”有丫鬟不禁脱口而出,明明该是悲伤害怕的语气,却不自觉就带上了惊喜。
“拿水泼醒,即便是死了,该受的惩罚,那尸身也一并受了。无法度秩序,又如何有弘农杨氏的辉煌?”杨王氏厉声道。
“是。”六房从晋原县带来下人早就善解人意备好了水,只等夫人一声令下,她呼啦啦就泼上去。
芳姑姑本来就是假装昏迷,如今冰冷的水泼过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毕竟这北地三月天,再怎么天气异常,也逃不开寒冷。
“杖责,开。”管家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执行杨氏杖责几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现在要被杖责的是老夫人的左膀右臂。
这打,还是不打。几个负责杖刑的人陷入深深的纠结。
杨王氏知道这几人的心思,便是冷笑道:“你们大可不必拖着,去将老夫人请来定夺呗。”
“是呢。母亲,我亦觉得不妥,我们是来向老夫人请安,若没通过老夫人就这样定夺,似乎不太妥帖。”江承紫摸摸脑袋。
“阿芝处事总是周到。但老夫人为杨氏操劳,如今身体欠佳,作晚辈的理应为老夫人分忧,又如何能去叨扰老夫人休息呢。”杨王氏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说完后,还不忘问三夫人一句,“三嫂,你说,我这话可在理?”
三夫人早就想死了,内心里又手咒骂杨王氏全家一遍,表面上还是盈盈一笑,道:“自是在理,老夫人要是知道你这番孝心,必定高兴。”
她话中有话,杨王氏也不计较,只接话说:“有三嫂这话,我就放心了。毕竟,我刚回来,对祖宅不熟。对这不正之风定然要处理,但心还戚戚焉,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