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王妃还担心过太妃会利用此事报先帝之仇,此时听太妃言辞恳切,又羞又愧,点头应下了。当夜就把锦阳叫进房里说话,游山时太妃和霁嫔都在,她好多想嘱咐锦阳的话不便讲,也趁此机会将太妃担心之事与锦阳一并说了。
锦阳公主一走,怜月不想独自呆在房中,就到了院子里。
阿莱左顾右盼鬼鬼祟祟地走到怜月跟前,两只眼睛滴溜地望着四周。
“怎么了?”怜月还是第一次见阿莱贼眉鼠眼的模样。
阿莱踮起脚,凑在怜月耳边轻声道:“游司卫长说想见娘娘一面,还说不可以让别人知道。”阿莱回庙时人小走得慢,渐渐落在了后头,半道被一个影子拽进黑暗之中,她还以为遇上了坏人,还好她记得游司卫长的声音,否则必定大叫挣扎。
“见我?”皇上派了不少护国尉的人保护长住京郊庙子的太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游司卫长能出现在此处不奇怪,只是为什么突然要见她?会不会是霄姑娘那边有动作了?所以给她通风报信的?
怜月不敢声张,叮嘱了阿莱几句要乖乖保密的话,避着众人寻去了阿莱所说的禅院。
游婵赶来京郊不止是因为大小姐定了救人时限,她耽搁不起,更因为这是她和霁嫔避开锦阳公主私下见面的唯一机会。锦阳公主来看皇后娘娘,母女二人定会私下说说话,若是在公主府时,锦阳公主寸步不离霁嫔,她便是去了公主府也不便与霁嫔说话。
禅院里守卫的下属被她遣走了,她在护国尉的势力,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大。因为许多人是她亲招的,除了申老将军的旧部,还有她自己的心腹。
听到熟悉的那种犹疑不定有些怯怯的脚步声,游婵回过头,霁嫔举着灯笼站在禅院门口。“游司卫长?”怜月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她不是不信任阿莱,只是怕小丫头熬不住恐吓,被迫帮霄姑娘骗她来此处,直到见真的是游司卫长怜月才放下心来。
游司卫长要是有心害她,有无数次下手的机会,可是并没有。除了公主,游司卫长算是她在京中最信任的人了。
“娘娘愿意离京吗?”时间有限,游婵没有废话。“您或许已经猜到了自己身处危险之中,卑职今日来问娘娘一句,如果我可以救您,您愿不愿意信我一次?”
游婵走向院门口,声音低沉而坚定,走近了她逼视着怜月的双眼又问了一遍:“娘娘愿意吗?”她不会放下职务与前途离开京城,但是可以金屋藏娇。只要霁嫔点头,保护一个女人的能力她还是有的,只是碍于申家之势要些周折罢了。
“那个人……是不是一定不会放过我?”怜月寒心地问道。
“……”游婵没有否认。
“我不能走。”怜月不争气地留下了眼泪,虽然早猜到了自己凶多吉少,可真的知道霄姑娘又打算下手,怜月还是忍不住胆寒。可是怕归怕,她不想走,不想离开锦阳公主。
“我在家乡已经无牵无挂,离了京城也无处可去。谢谢游司卫长的好意。”怜月轻轻放下灯笼,跪地向游婵行了大礼:“大恩无以为报,只是怜月要辜负您这番好意了,我的事牵扯很大,游司卫长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她是弑君者。
“娘娘折煞卑职了。”游婵不安地往后退了退。“卑职住渔林巷子左起第二家,娘娘要是哪日想离开了,让阿莱告诉我就好。”游婵低头望向怜月时,无意间瞥见了她襦裙挤出的小半截胸脯上淡淡的红痕,游婵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