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心是学生临走时忘了关窗,想到最近有报道说大学城连着发生了几起失窃,便好心要帮忙关上。
一掀开帘子,韩梅却整个人顿住了。
半明半晦的教室里,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半裸着上身,背对着她在换球衫。
她当然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可此时此刻,她却一步也动不了。
小卖部的那一幕仿佛重现眼前。
那张长弓紧紧地绷起了。
光影的交界和他背上的起伏重合,脊梁骨在背部隆起,又在腰间凹陷下去,像分开红海的起伏鸿沟,一直延伸进裤腰里,又像偷吃蛋糕时,手指在雪白的奶油上挖出的一道诱惑的深坑。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她的视线,他穿衣的动作一顿,忽然转过头来。
韩梅吓得回身就跑。
她也不确定陈晨有没有看见自己,慌慌张张只顾逃走,果然刚转过弯,就听见身后“啪嗒”一声门开。
经过辅导员办公室时,她本想躲进去避一避,却福至心灵地没有停下。
紧接而至的脚步声被空旷的梯间无限放大,仿佛是恐怖电影里的追杀情节。她吓得汗毛倒竖,顺着楼梯赶紧往上跑了一层,躲在扶手边蹲下来。
她透过扶手地空隙往下看,见随后而至的陈晨先在办公室门口转了一圈,见门锁没拧开,还附耳过去听了听。好久都没等到动静,这才又回到楼梯口。
大概朋友久候他不至,打电话来催,陈晨说了句“马上来”,才张望着转身走了。
韩梅这才大松出一口气。
她在梯级上瘫坐下来,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整个人像要散架了一样。
她难堪地把滚烫的脸埋进双膝之间,没想自己居然沦落成了偷窥男学生换衣服的死变态。
正忙着自我厌恶呢,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巨大的铃声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显得刺耳而尖锐。
她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亲爱的”来电。
她战战兢兢地接起。
他一开口就问:“韩老师,你没在办公室?”
“对,没在!”
“怎么那么早就走了,我还想找你有事呢。你还在法学院吗?”
“不不不,我怎么会在法学院,我……我在食堂啊。”韩梅把电话拿远一点:“那个,阿姨,再给个二两饭。”
电话里沉默了一秒,两秒,三秒,那头的人突然“嗤”一声乐了:“亲爱的,你可真逗!”
手机中突然响起了带着回音的脚步声。韩梅慢慢挪开手机,然后清楚地听见楼道里传来频率相同的声响。
她慢慢扭头,惊闻噩耗般看着陈晨从身侧的楼梯慢步走上来。
见鬼了!
他怎么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陈老师又回来了,大家惊喜不惊喜,开心不开心?诚征迎接他的鲜花队!
说起《丑闻笔记》,电影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