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进退为难,最后被完颜绰四两拨千斤,三两句话打发走了。
回了房间里,完颜绰看了眼笑得一脸真诚的姜邺,无奈叹息:“你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上了撕都撕不掉!”
“绰儿,狗皮膏药又是什么?唉……算了,撕不掉就干脆留着呗,有什么关系!”姜邺依旧傻乎乎地笑,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很多时候,完颜绰其实也很羡慕姜邺,无忧无虑,乐天知命,什么都不多想,听天由命,潇洒肆意,从容过此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生在帝王家,莫存骨肉情。完颜绰虽然远离王储纷争,暂时不用操心太多,但他好歹也是荣王世子,很多事,躲是躲不过的。
看到完颜绰又开始叹气了,姜邺有些心疼,他们家绰儿聪明归聪明,可就是太聪明了,正所谓,能者多劳,事事要操心,活得太累。
“心里委屈?”
完颜绰摇了摇头,说委屈也不委屈,他不怕被骂,选择这么一条路,完颜绰甚至早就做好了日后骨朽人间骂未消的心理准备,可面对完颜绪的指责,他还是会觉得满腹委屈。
“要不,跟我回万魔窟,日后再也不管这些闲事了?”
完颜绰忍不住笑了,果然,在姜邺看来,自己就是在多管闲事,可谁又知晓他心理的委屈呢。身为大金国的宗室贵胄,完颜绰本以为自己能纨绔一世,也曾想过,国家兴亡,匹夫无责,为君为臣肉食者谋之,可惜,北方草原上横空出世的一代天骄,戎马倥偬,征战终生,建立了大蒙古帝国,金国面对的并不是亡国的问题,而是亡天下!太祖太祖艰苦创业,披霜露斩,荆棘,底定大业,传之于子孙,生生不息,身为完颜氏的宗室子孙,眼看江山倾颓,社稷翻覆,完颜绰心有不忍,不得不挺身而出。
“身为完颜氏子孙,责无旁贷。”完颜绰知道自己也是在自欺欺人,但是他既然享了身为宗室贵胄才能享受的富贵,自然得一并承担宗室贵胄的责任。
姜邺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完颜绰了。
好在完颜绰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没多久就想开了,坐回了书案旁,提笔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姜邺怕他继续胡思乱想,决定带人出去走走散散气,得一直呆在屋子里,闷出毛病来。
“去哪儿啊?”
姜邺不说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得完颜绰忍俊不禁。
而另一边,眼睁睁看着完颜绰甩手离开,完颜绪气得狠狠砸烂了一桌子的茶具,然后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完颜绪越想越生气,明明就是满都有错在先,怎么反倒成自己的不是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谁?”正在气头上,完颜绪当然不会有好情绪,没好气的吐出一个字来,恶声恶气的。
“殿下……”
熟悉的声音,完颜绪听后,心里大喜,原来是完颜承晖到了,终于把这人给盼到了。
“请进!”房门推开,完颜承晖疾步上前,完颜绪起身相迎,一把握住了完颜承晖的手,感慨道:“良佐,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殿下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