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掬乐一头雾水。
杜言陌挺了下胯。“你说一辈子,将来我要替你推轮椅、换尿布……对吧?我很期待。”
期待啥啊?这么期待我半身不遂?
安掬乐用溯润的眼睛瞪他,杜言陌宠爱的吻了吻他嘴角。“这样不论你想去哪儿,都得靠我推着,而且换尿布的时候,我刚好可以做一次。”他眼神很热,表情认真,表示并非玩笑。
安掬乐嘴张大,噎了好半晌。妈妈啊,这里有变态!这变态还是他惯出来的。
……而更变态的,是他下腹抽了一下,居然差点射。
他想起自己老给乔可南讲的那句:“你们两个,就是坡锅配烂盖。”
搞半天,他也一样。
或者人人都一样,这世上,谁都是一块拼图,多了哪点、缺了哪点,等待着补完。
不一定每一片都恰恰好,然而他们可以补全缺漏,令之圆满,不使松散。
思及此,安掬乐转身抱住青年,抱得很牢,杜言陌任他攀着,打开他的腿再挺进:“菊花先生,不论何时……你都是最好的。”
很好很好,比任何人、任何事都好。
“呜!”伴随这句话,安掬乐小腹陡然一紧,快感如电,射出的汁水通通溅在杜言陌垒垒分明的小腹上。
他眼蒙蒙,张着嘴哈哈喘气,毫无预料的射令他有点儿迷茫,杜言陌抹下肚腹间的浓液,把人按在地上抽出大半分身,挺腰朝前戳弄。
安掬乐没射完,肠道痉挛,仍处在敏感情态,这时前列腺遭受刺激,一波一波细微又鲜明的酥麻感在他下肢里汇聚徘徊,全身连同骨头都发软,整个人发抖不已。
他呜咽着捉紧杜言陌手臂,语带浓浓哭腔:“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杜言陌太熟知他,包含对方身体的极限,他放缓腰速,却没停止。
不一会儿安掬乐便一个字都喊不出来,他双眼翻白,过分剧烈的情潮烧融全身,前头分身没硬,只可怜兮兮地颤着吐露yín汁,液体呈现半透明状。这无声的高潮持续很久,久得等安掬乐回过神来,满脸都是泪水。
身为估狗帝,杜言陌当然知晓这是怎回事,他亲吻怀里人湿漉的面庞,肉茎在他体内同步接到他的快乐紧窄的甬道阵阵缩,吸着肉柱不放。
满足了人,杜言陌总算能够放任自己,快意驰骋。
“呼……呼……嗯……”安掬乐细细喘着,棕眼溢着水汽,他眼角泛红,浑身泛颤,那一脸迷茫的样子,像个初尝雨露不知情况的少女……
杜言陌为心底浮现的肉麻形容笑了一声,充满爱意地亲吻他,心想这人不管过了几岁,肯定都能令他如此迷恋,不能自己。
我恨君生早,君恨我生迟。
可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变老。
变得很老很老……他八十,自己六十七,届时即便相差十三岁,在外人看来还不是两个老头子?
……不,按身下人的逆生长的程度,或许看起来,自己才是八十岁的那个。
杜言陌脑门滴汗,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实在太不妙……过去完全没想象过的烦恼产生,他瞥了眼墙壁,里头是更加年轻的自己,想到安掬乐动不动讲的呷幼齿、顾xx、青春尚好……十八岁可说是所有人的梦想及憧憬,他会不会觉得……那时的自己更好?
他抱紧安掬乐,满脸沉思,后者失神意识到不对,抚了抚他脸问:“怎么了?“
“…….没事。”杜言陌又动起来,可明显没方才那般投入专心,他一边冲撞,一边舔着安掬乐的脖颈、锁骨、胸膛……细嫩无瑕,这人有多用心爱护体肤,杜言陌一清二楚,先前男人甚至半真半假道:“我怕我不多保养,就显老了。”
他说得对,杜言陌开始认真思考:或许安掬乐擦保养时,他也该跟着用一用。
酣战完就饿了,安掬乐没力气,杜言陌做的饭能直接捅他一刀,天人永隔。两人叫外卖,安掬乐咬着肯爷爷家的烤鸡,终于认命一般道:“改天……去找个大一点的房子吧。”
杜言陌伸手抹去他嘴角油渍。“不。”
不?不?!
啪嗒一声,安掬乐嘴里烤鸡掉了。
杜言陌见他一脸肝肠寸断,就晓得他想岔了,赶紧补道:“这间就好。”
安掬乐瞪他一眼,你个毛孩子怎老不把话一口气讲明白呢?他哼哼拾起鸡腿在四周比划了一下。“这里太小了。”以前住的房子也不算大,但那时杜言陌没完全跟他同居,大半物事都搁在老家,所以还过得去,若长期住在一起,肯定摆不下。“你那么大一只,这大小哪够塞?”
杜言陌想了想,忽然抱起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样有没小一点?”
“……“孩子,你二十三岁了,好端端的卖萌是哪招啊?安掬乐哭笑不得。“你喜欢我这儿?”
“嗯。”杜言陌点头。“你住过的,我都喜欢。”
安掬乐笑。“我住过的可多了。南部还有一间呢……现在不知在不在。”物换星移,环境变迁,人生真没什么是留得住的,利曜扬那间破屋好几年前总算拆除,盖了幢崭新大楼。
安掬乐不太关心,毕竟他所重视的、用心珍惜的,历经百般流转,终归都在。
“……菊花先生。”杜言陌等他吃完,以湿手巾擦拭他的手道:“你喜欢的话,继续搜集吧。“
安掬乐一怔,随后热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没话。被当事人揭露那啥偷那啥窥那啥狂的行径,他没哭着跑过十条街,心里素质已经够强大了。
杜言陌吻他泛红的脸,把惦了一晚的话说出:“就把我也当成你的藏好了。”这样,不论我走到哪儿,都是属于你的。
永永远远,属于你。
安掬乐还没回答,就听青年讲:“别拒绝……好吗?”
他眨眼看青年,眼前的人,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哭着抱住他,乞求着“不要不要我”的孩子,然而表达出来的意思其实都一样,只是多了点强势和无赖成分,变成了:“不许不要我”。
怎可能不要?
安掬乐笑出来,柔柔抚着他脸,骂了一声:“傻瓜。”
本来就拿他没办法,何况他又变得如此优秀,叫人从何推拒?
他当年爱上的,未必是最好的对象,可对方一直努力不懈,如今真真实实成为了最好的,无与伦比。
他愿用自己的一生,珍藏他。
于是在交往的第八年,他们终于真真正正住在一起。
安掬乐还是搬了家,他找了间更大的房子,里头同样有一面大墙壁,属于青年的身影贴在上头,而在前头的地板上,铺了那块心挑购的地毯安掬乐跟前前房东把他吵回来了。
假日天气若好,杜言陌会在上头午寐,阳光自窗户拂进,映在青年身上,恍若一件发光之物,与他墙上藏合而为一……这是安掬乐一生里,最能感受到被爱环绕的时候。
他想自己这一辈子,颠颠簸簸,住过那么多地方、搜集过那么多东西,却没有一样比得上眼前青年,令他快乐。
这是最好的结局。
一切美满。
candycrush
这是个智慧横行的时代。
所谓智慧横行,就是曾列为世界十大坚固武器之首、号称能防弹(并没有)的手机大厂诺基亚,都不抵智慧热,面临危机,现今人手一台智慧型手机已不稀奇,还得多台平板才够看。
不过杜言陌一直是其中例外。
他觉得智慧型手机脆弱、难照顾,很麻烦,还不如以前那些老机子,地震兴许能靠它活命,于是始终采用智障机种。电信行业甚至直白写:“老人机”,安掬乐为此取笑很久:“你就是个小老头。”
这位小老头果真老头,提前痴呆,一连掉了三台。安掬乐忍无可忍,狠掏腰包给他买了台最新、最贵、最傲娇的智慧机,并且附上一句:“有种再扔试试看。”
开玩笑,一台空机台币两万,杜言陌是真不敢了,就像捧着鸡蛋,小心翼翼,步步维艰。
安掬乐哼哼心想:早两年就该上这招。可那时顾虑青年……不,少年尊严没敢提,从前他连双鞋子都得百般不愿,搞得差些分手,这回倒是风平浪静,没啥异议。
岁月如梭,众人望钟兴叹时光残酷,可那些流逝的分分秒秒,搁在青年身上,却没浪一毫。
已经能称为男人了他的男人。
每思及此,安掬乐心情就像中乐透,好得能哼歌。
安掬乐用智慧机多年,不过远远不算低头族,了不起等车时滑滑,看见杜言陌笨手笨脚不会用,遂很来劲地教导他:“呐,这个是fb、这个是line,应用程式都给你下载好了……”
吧啦吧啦吧啦吧吧啦,杜言陌一脸若听天书,不过倒也乖顺地研究起来。
尤其对老婆跑掉时揪得到人的通讯软件格外上心。
安掬乐跟着他新鲜了几天,症头过去便恢复往常使用频率,倒是杜言陌低头低得越发厉害,他想很正常,拿到新玩意儿,总想捣鼓,过阵子腻了就好。
仿料三天过去、一星期过去……“杜言陌!吃饭!”
青年头也没抬。“等我破了这关。”
安掬乐:“……”
一个屋檐下,当真能低头不见。杜言陌迷上一个叫candycrush的小游戏,玩法是凑齐三颗糖果再消掉,关卡艰难,导致几日不理人。
安掬乐忿忿向乔可南抱怨:“有没搞错,他现场宁可剥那些糖果也不剥我。老子天人美貌,输给一堆破糖果,传出去能听嘛?!”
乔可南:“哦,那个游戏还挺好玩的。”
安掬乐滑了一下自个儿手机,点开软件,吃惊不小。“靠,你们这些人成日没事吧?这都看不见影了,逆天啊,手指没断?”他也不过玩到三十几关而已。
乔可南笑。“解压嘛,其实还挺快的,而且画面可爱,很治愈啊,又不花脑,边玩边想案子,有时忽然就通了……跟你说,有回我看见陆衍之在玩了,他死不承认!”
想象自诩总攻气场强大的陆大律师,偷偷摸摸低头灭糖果的样子……安掬乐乐了。“你就不怕你家那位玩物丧志,成天啃那些糖果,不来啃你了?”
乔可南:“还好吧,那游戏一命得积累三十分钟,除非朋友送命……他又没朋友,玩死几次,肯定没耐性了。”
这倒是,安掬乐回想自己最开始还挺迷的,后来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