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的饮食要清淡,除却早餐偶尔在医院的食堂买小米粥、煮鸡蛋和玉米糕之外,其余两餐都是余晖亲自做完送到医院,包括余秋风和包小小的饭菜。
擦身换衣洗漱这类事也都是余晖亲力亲为,近身的事情马千里不愿麻烦包小小,两个人偶尔单独相处,彼此都还有些不自在。
包小小拎着保温壶提着袋子悄悄地走进病房,替换守夜的余晖,余秋风白天有个重要的讲座不能缺席。
不久前医生来查房,余晖和马千里索性起来洗漱,这会儿马千里闭目养神,余晖拾上班要带的东西。
余晖拧开保温壶,上层是西芹炒百合和醋溜土豆丝,下层是山药煲鸡汤,表面浮着粒粒枸杞,红白相间,惹人食欲。
“你做的?”余晖明知故问,下手捏菜尝尝味道,点头称赞。“口儿挺淡,不错。”
“叔叔不是不能吃咸吗?鸡汤也不咸,我把油都撇出去了。”包小小轻手轻脚地放好东西,凑到余晖身边,神气地炫耀。“我手艺还不错吧。”
“不错,不错,简直是棒极了。”余晖啵啵地亲了包小小的脸颊两下。
“噢,对了,老余,我昨儿去你爸学校了。”包小小压低嗓音,瞟了眼似乎睡着的马千里,将余晖拉到病房门口。
“你去我爸单位干嘛?你跟人打架去了?”余晖吃惊地瞪大眼睛,他了解包小小的脾气,虽不说是有理不饶人,可绝对不允许家里人受半点委屈,肯定是去找学校的领导理论。
“什么叫打架?”包小小不满地回他。“我是去跟他们讲理,本来这件事就是咱们在理,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呢?他们就是觉得做学问的人脾气软好欺负。学校的领导答应了,不让你爸去图书馆,等病好了回去还是在教学口的行政岗。”
“你可真成,你这单枪匹马的居然敢去学校跟领导理论,人没把你轰出来就算不错。”余晖是真心佩服包小小的胆大于身。
“为什么要轰我?我是去讲理的,又不是去闹事儿的。”包小小自觉理直气壮。
静卧在床的马千里隐约地听见他们的对话,心中五味夹杂百感交集,包小小与他非亲非故,他和余晖目前为止仅是恋爱关系,不属于法律保护的夫夫,却不顾身份为他出头。
由此可见,他对余晖感情至深情深意切。
余晖简单吃了点早饭,跟包小小叮嘱今日的治疗,安排好两个人的吃喝拉撒才去上班。
病房里就剩下马千里和包小小两个人,一时之间无话可说,气氛莫名地尴尬。
整个上午陆陆续续地有学生和同事来探望马千里,大伙儿都知道他的病要静养,除却问候和宽慰,不便久留。迎来送往,时间嗖嗖而过,吃了午饭,马千里小憩,包小小拾这些零七八碎的营养品和鲜花。
马千里醒来时瞧见包小小正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削苹果,轻咳了两声,扬手召唤包小小:“小包呀,来,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