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该和张逸文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
梁肖友没有坐公交,毫无目的的往家的方向溜达。
入了二月,寒风依然料峭,梁肖友只穿着个长风衣,这是张逸文去年穿过的,说今年穿不下了硬是塞给了他。梁肖友紧了紧衣服,加快步伐。
走到街角拐弯处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声“小恩人。”
他转身就看到迟重阳正站在离他不远处的饭店门口,朝他招手。
“真的是你啊,过来过来。”迟重阳喊道。
梁肖友走过去,就被迟重阳拽进了饭店。
“我刚看有人路过挺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来来,陪哥哥喝点。”
梁肖友扫了一眼桌上的啤酒瓶“这些不会都是喝的吧。”
“没有,跟几个朋友一块儿来的,都走了,剩我一个了,陪我喝会儿?”
梁肖友本来不怎么喝酒,但是,他也算是失恋了吧,啤酒总是和坏心情分不开,梁肖友走到墙角拿了个杯子,坐了下来。
迟重阳调侃道“呦你真敢喝?你们家张大爷让你喝吗?”
梁肖友苦笑一下,“他现在哪里顾得上管我。”说着倒了一杯啤酒就开始往胃里灌。
喝了一杯,又要倒,被迟重阳按住了手“伤心酒可不能乱喝。”
梁肖友抬头,就看到迟重阳拄着脸,看着他问“怎么?说说?”
梁肖友摇了摇头。
“那我跟你说说吧。”迟重阳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说道“我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他现在有了男朋友。你说,我是不是更该醉一场?”
梁肖友愣愣看着浅笑着的迟重阳,忽然有想把一切告诉他的冲动,人总是愿意在同病相怜的人面前卸下心防。但是这股冲动,被梁肖友的另一杯酒压了下去。他不能说,他不能承受任何可能泄露这个秘密的危机,不能承受任何可能失去张逸文的可能。更何况,他开不了口。
迟重阳看着嘴唇长了几次,却终究没有出声的梁肖友,摇头笑了笑,又喝下一杯酒。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喝。
终于一瓶倒的梁肖友先败下阵来。
看着红晕爬上脸颊,已经醉得几乎趴在桌子上的梁肖友,迟重阳深觉,他好像不该叫梁肖友的。毕竟距离梁肖友坐下,还不到十分钟,他找个人互诉衷肠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给自己招来醉鬼,并且明天指不定就会有人来找自己算账。
“喂,小恩人,我把你送回家可以吗?你家里人让你喝酒吗?”
梁肖友摇了摇头。
“那,去我家?我家没人。”
梁肖友又摇头。
“那,找个酒店?”
梁肖友还是摇头。
迟重阳没办法了,他这小恩人,喝多了不会就只会摇头了吧。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迟重阳问道“那,我把你送到张逸文家。”
梁肖友迷糊的眼眸一听这个熟悉的名字,立马显示出些许光来,紧接着又暗淡下去,摇着头说道“不,不去阿文家。”
最后,迟重阳还是把梁肖友带回了自己家。
喝醉了的梁肖友很安静,只是眼神有些呆滞,他呆呆地坐在车上,看着窗外。
迟重阳从玻璃中看到梁肖友在流泪。
下车后,梁肖友安静的跟着迟重阳往回走,踉踉跄跄几乎要倒,迟重阳过去扶,他也不让。幸好迟重阳家离下车的地方也不远,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