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亲自给她披在身上,这才闷声离去。
他这一走,若素就显得烦躁起来,饶是她怎么镇定,也终究是个女子,面对这种情况,那里泰然处之的道理。
身边的婢女看守的严紧,她根本无处可逃,有时候都会怨恨这具身子的软弱无能。
昏黄十分,院里下了一场花雨,春风肆起,吹的满地殇。
若素将近半月来理出来的解药配方一一整理好誊抄在小纸上,塞进了荷包内,如果今晚当真逃不过,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她猜,文天佑不会杀了她。
院里的丫鬟开始布置晚膳,许是文天佑交代下去的,众婢女格外上心,就连花厅里用膳的菊瓣翡翠茶盅也换上了一套全新的。
这座院子里还有前檐抱厦三间,视野极大,加之晚风来得急,吹的满目花瓣纷飞。
若素的心,越浮躁。
她也是寻常女子,论体力才智,只怕都不是文天佑的对手,他如果强行要与她同寝,她是半点也阻拦不得。
到时候,只怕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了。
这时,院中的丫鬟突然倒了下来,紧接着一个两个瞬间急呼‘哎呀’了一声,便就迅到底,整个过程也不过几息之间,断不会引起院外影卫的注意。
若素拎着裙摆,大步步入院中,抬头望着四方天,除了稀零的花雨,再无其他。
“你是谁?出来!我有话同你说!”就算她是凡夫俗子,也看的出来暗中有人使了手段,才会致众丫鬟昏睡了过去。
身后一阵疾风,紧接着若素急转身,眼角的黑影让她在片刻后才看清墨殇的脸。
青俊,好看,但却消瘦了不少,显得五官更为深邃。
自那日一别,她就再也没有在侯府见到过他,救命之恩还欠着,若素对墨殇存了几分感激。
多日来的积郁稍见平缓,她笑了一笑道:“是你!你是来寻我的?是你主子吩咐的?”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墨殇点了点头,似乎早有准备,伸出掌心给若素一看,上面写着三个隶书小字:“跟我走。”
眼下不走也不成了,先远离了文天佑再说。
若素此刻又一次深刻领悟,女子太好看了未必是好事。
如果她这张脸粗鄙丑陋,文天佑就算知道她是谁,也不会抓着不放的吧。
“好,我先跟你出去。”若素捏了捏荷包里的配方,这些东西还是要送到京城去为妥,最好能有个太医帮她看看,若是能派上用场,就是修了功德了。
男女授受不亲,若素和墨殇又等同于主仆,更是不能有肌肤之近,当初在崖底,若非中途被枯枝所堵,加之墨殇情急之下只能给她垫底,否则也断不会去靠近她。
他是一个非常克己之人,且忠心不二。
但凡主子不想看到的场面,他也绝不会去做。
若素却不以为意,就算让他驮着,只要能走出去,她也无所谓。
彻底放下了,仿佛任何曾今以为的在意的种种,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墨殇闻言,很快就从后背包袱里取了一条玄色披风出来,其实就算若素不答应跟他回去,他也会强行将她包裹好,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回主子身边。
这样,他也能时常看到那双七寸绣花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