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暗中监控过他,原来漏掉的一些细节,似乎一下子就拼凑而成了。
“殿下严重了,我自幼在卫所历练,早就练就一身顽骨,那点小伤实无大碍,此番还真得感谢殿下替我亲手了解了一人,她本该死了,难为殿下动手。”
褚辰能猜到是他杀了裴语,朱子耀一点也不好奇,换言之,他也是有意为之,这么明显的线索算是轻敌?也算是自傲不凡。
他不介意被人看穿。
遮遮掩掩了这么些年,是时候抛头露面了。
朱子耀摩挲玉扳指的手微顿,却瞬间恢复:“其实,她倒是个美人,正合我心意,却正好能够让我传达一个信息,本来也是不用死的,可文天佑知道了她的身份,我只能杀了她。”
褚辰清漠一笑:“如此说来,当真是该感谢殿下,掩盖之恩。”
二人你来我往,没有实质性的交谈,却无意中皆道出一个实情:文天佑是他二人共同的对手。
锦衣卫唯领皇命,也就是说皇帝才是他们真正该对付的人。
朱子耀今天算是抛了‘友谊之手’,他问道:“九弟能活到今日,全凭太傅大人相护,只是不知太傅是真心拥之,还是假意逢迎?对了,我刚得了消息,后宫又多了个皇子。”
乔若惜生了?
她肯定会‘生’下儿子,这一点褚辰从不怀疑。
其实,女人一旦利欲熏心,比男人更可怕。
褚辰突然觉得很无趣,这些人无非都是想要一件东西:“殿下想回京了?皇上早年派人寻过殿下,竟不知殿下入了杀手组织。”
朝堂也有江湖,却是明着相斗,大多数时候都会依着规矩朝纲来,可江湖就不同了,皆在暗处,没有原则可言。
朱子耀实不相瞒:“以太傅之能,若有心相阻,我岂能轻易得势?好在,我想要的东西与太傅你最喜欢的并不一致,只要太傅不插手我与太子之间的夺舍,他日若得势,定少不了太傅的荣华富贵,若失势,也与太傅无关,文天佑妄想利用你除掉我,得利的只能是太子,我想太傅并非真心相助太子,否则岂会在这个时候下江南?!”
话已经挑开,便没有遮掩的余地。
褚辰轻笑:“我本无心参与,自是不会干涉殿下意有何为,多谢殿下的小酒,我要找未婚妻了,再会。”他显得很急切,仿佛这世间一切都抵不过心上人回眸娇嗔。
朱子耀目送褚辰离开,既信也不信,但是有一点,他很确信,那就是褚辰也不想让太子继位。
如此,便好办了。
太子心性阴暗,小小年纪便有暴戾的趋势,更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谁也不会拥护这样的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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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辰转身之际,瞬间脸色阴沉,待上了马车才转为平和。
若素见他全须全尾的回来,松了口气,不知该不该多问,她自己都嫌自己嗦了。
马车驶向长街,若素在府上没有吃几口面,方才也没吃东西,褚辰就命王璞在街市买了几包刚出炉的糖炒栗子,亲自剥了给她吃。
若素见褚辰无意提及刚才的事,她沉默着接受‘喂’养,直至到了府邸,乃至日头落了西山,褚辰也没有踏足她院子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