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童越说越气,就是看不惯若素的娇媚态,她身上哪一点有甄氏传人的样子?丢进风月场上倒合适的紧。
若素品着柑橘,安静的听完了他的宣泄,待得手中橘片尽数吃完,她拍了拍手,骨子里原属于白若素的‘野性’腾的一下被甄童刺激了出来。
她仰望着远处屋檐下垂挂的红绉纱的灯笼,一脸的不以为然:“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我且问你,我若无德无能,那你呢?一个采花贼,也敢说自己是正统的甄氏血脉?祖师爷在外偷香窃玉,也是借着开枝散叶的名头,试问你无故玷污良家女子到底是出于何心态?该不会是.....以身试药吧?”
若素挑衅的鄙夷一笑,又道:“素素有一事极为好奇,师叔这嗓子....可是天生的?如若是从胎里带出来的,唯恐是那里出了问题。”她往甄童下身瞟了几眼,满目不削,叫‘师叔’二字时,吐词明显贬低。
这无疑是掐住了甄童的七寸,他一怒而起:“好家伙!你他/娘/的还敢跟我提这事?小妮子,我问你,你誊写的那些个药方,到底有没有解药?”
若素轻笑:“师叔啊,原来月前丢失的几本医书真是你拿去的,你想要师侄的医学髓,你早说呀,我送你一整箱。至于解药.....我差点忘了跟师叔您说了,这些都是师侄私底下研制的方子,还在试药阶段,您听懂了么?”
她看着甄童,摇了摇头,没给甄童开口的机会,接着说:“啧啧....看师叔这样子,怕是师侄的药方子出了岔子,不过师叔大可放心,师侄断不会叫师叔白白‘试药’,过几日,待族中长老到了金陵,师侄会将您老人家亲自送到前辈们手上,您的过错全由他们定夺。不过.....师侄在此之前,有件事想验证一下,还望师叔配合。”
若素巧笑嫣然,美目流转,仿佛千万风华都在她一颦一笑之间。
可甄童却觉得她笑的高深莫测,他牙关发颤:“你.....你想干什么?”
他很清楚,但凡钻研甄氏医术的人,行为皆大同小异的古怪,甄家的医者,为了证‘医道’,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若素调皮的眨了眨眼:“我只是想知道,自从那日客栈一遇后,师叔怎滴后来就没出现过,可是因为我登船的缘故?您怕水么?您是江南人士,怎会怕水?真是好生怪哉?”
话锋一转,若素对墨殇吩咐道:“将此人拖下去,扔进后院荷花塘了,看看他是沉是浮!”
墨殇一愣,在得到了褚辰的眼神示意后,拎着甄童就往后院走去,很快就传来了他尖锐的歇斯里地的狂叫声。
厅堂内,气氛古怪,王璞挠了挠脑袋,不明白这是玩哪一出,既然采花贼抓到了,要不就是送衙门,要不就扣下来试药,‘沉潭’算哪回事?
若素的每一个动作,褚辰可谓都能看明白,可这一次,他也不解了。
原先,他也猜测过,甄童之所有迟迟未曾露面,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怕水。
“素素,他若真淹死了,对你无益。”褚辰道。
甄童犯了再大的错,他也是甄家人,理应由甄氏族长出面处置,药王大赛在即,这是一个让甄家人彻底接受若素的最佳时机,也是让那些不服气的人彻底闭嘴的好时机。
断然不能因为甄童这只苍蝇给搅合了!
若素明白褚辰关心她,他每一个考虑也都是站在她的角度,说实话,她感动,也心动,这一生能有一人视自己如珍宝,护在掌心,好生怜爱,如此,足以。
“褚哥哥,你放心,我自有打算,你还要吃柑橘么?我看你唇角有些干,眸中还有血丝,你张开嘴,我检查一下你的舌苔。”若素一只小手很快就凑了过来。
满屋子的人皆如身处烈日下,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