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让她过来,动作十分亲昵。
若素心里头的怅然若素稍见缓和。
甄童就看见一双绣花鞋从自己跟前走过,他抬脸时,若素已经乖巧的在褚辰身侧的椅子上坐下。
小小年纪,倒有股子镇定泰然之感,甄童鼻音出气,重重‘哼’了一声。
“人带来了,你想怎么处置?”褚辰品着茶,眉宇间似乎布着浅痕。
若素能嗅到他身上的皂香,心道:还真是讲究,去了一躺歌舞坊,回来就要沐浴更衣。
她一个女儿家都没那种觉悟,也不知道他嫌不嫌弃自己。
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无暇顾及洁癖一事。
“我本打算将这厮送去官府,可自从得知他竟是师傅的庶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甄家祖训有言,甄氏子孙残害无辜者,罪责当诛。如此,我不念及僧面,还得顾佛面,要不就剁了手脚,挖了口舌,放进酒坛子里做药人好了。”若素欣欣然道。
面上虽是对褚辰说话,其实是说给甄童听的。
在场的墨殇,王璞,和几个伺候的丫鬟皆是一脸惊惧,难怪主子待姑娘百依百顺,原来是受她的‘yín-/威’所致!
这哪里是一个女儿家该说出口的话!
褚辰挑眉,一口茶没咽下去,只在口中漱了漱又吐了出来:“哦?难得素素有此想法,我养的几盆茶花正缺花肥,手残脚莫要丢弃了,留着滋养鲜花也是一桩美事。”
众人:“”厅堂静的落针可闻,丫鬟们头冒冷汗,纷纷为自己的手脚担忧。
如果说甄童刚才还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此刻就是面灰如土了。
气死了!
简直是要气死他了!
好歹他也算是师叔!
甄童是被墨殇五花大绑的拎进来的,眼下是只能以倾斜的姿势半跪半蹲,这让本没有羞耻心的甄童顿时一脸耻辱。
“你这小娃娃,既知我是谁?还不给我松绑?你师傅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甄童只觉五脏六腑都快被气炸了。
甄剑比他年长十来岁,又是个不沾女色,品性怪异的主儿,甄童一直以为只要甄剑膝下无子,那甄氏真传最后必会落在他头上。
却不想,他在一年前得知,兄长甄剑已破格了个女徒弟,还亲自授业,更气人的是族里长辈竟还默认了这桩事。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几个月前才现族中老辈与一朝中大臣有暗中来往,而那人便是褚辰。
于是,一切想不通的事,一下子尽数解开。
怪只怪,他没有金大腿可抱!
可他岂能甘心,甄氏真传让一个没及笄的姑娘家给得了去?!
更可气的是,几月前潜入承恩伯府的书房里偷出来的医书还是假的!害的他在试药时,差点就中毒而亡,自那以后嗓门就变的尖锐,一听就像是太监声,这让一向风流成性的甄童几度濒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