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的源头。
紧贴的身躯让白察觉到了祁景风的动作,他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挫败的掀开被子,起身摁掉了闹铃。
“我……你…你还要上班吧,我送你去?”白靠在床头,没有开灯,黑暗中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祁景风每时每刻看到的景象,就是这样的黑沉吗?
“我的工作就是你啊,白先生。”祁景风摸到白悬空的腰部,“我给你按一下腰和腿吧,不然怕是站不起来。”
“……”为什么会站不起来,白心知肚明,却无法反驳。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好一会儿,才发出闷闷的声响,“我……我最近休年假,你有什么想做的,或者想去的地方吗?”
祁景风顺着熟悉的骨骼按压着白的腰部,不问他为什么临近年关的时候突然休假,双手自然的搂住了对方,贴在白的耳边,“白先生想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热气喷洒在耳边,白感受到后颈一阵强烈的酥麻,一路蔓延到了全身,甚至连心脏都要软成春水了,十指难耐的抓紧了枕头,幸好黑暗中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白自认一把年纪了,没想到还会被一个臭小子撩到腿软。
“你……你好好说话,别老是凑在我耳边。”
“因为看不见,所以我想尽可能的靠近你。”祁景风抬起身,低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好像裹上了蜜糖,“这样才能真实的感觉到你。”
白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落寞,他抿了抿嘴角,打开灯,坐了起来。
突然亮起的灯光没有对祁景风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白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光亮,把衣服递给对方,“我想去医院。”
“医院?你生病了?”
白打开书桌上的电脑,估算着自己账面上还有多少钱,“不是我,是你。”
“我?”祁景风套上衣服,听到不远处鼠标键盘的声响,“我身体挺好的,不用去医院。难道是……体检报告有问题?”
“你的眼睛,现在做手术还来得及吧。”白早就忘记了那什么体检报告,祁景风提起来了,他才想起来,点开邮箱一看,果然不久前才发了过来。
白点开邮件,大致扫了几眼,“你身体是挺好的。”他习惯性的按下打印,把两份体检报告入文件夹存好。
“我的眼睛?早就错过了最佳时间了。”祁景风摸了摸自己的双眼,这些年他恨过,痛过,但是时间总会让人渐渐麻木,也许是和黑暗作伴太久了,他竟然开始有些惧怕光明。
“来得及。你不是想看看我吗?”白定定的看着祁景风,第一次这么急切的,强烈的想为一个人做件事,“等你眼睛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山,看水,看日出。”
“你知道我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白拉起祁景风的手,抚上自己的眼睛,“日初明,,明也。我出生的那刻,正好是日出,以后,我想和你一起分享阳光。”
手心是白颤动的眼睫,耳边是剧烈的心跳声,这番话不似寻常的表白,却胜似千万分,漫无尽头的黑暗之路,好像破开了一道裂缝,有微弱的光线拼命从那狭窄的细缝中挣扎冒出,裂缝渐渐扩张,光芒愈来愈强盛,终于打碎了那铺天盖地的黑暗!
祁景风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医院,而白正跑前跑后的咨询眼科医生,然后自己就被带去各种检查,一番折腾后,白立刻就把手术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