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曾经努力伪装的坚强铠甲好像化为细密的齑粉,瞬间在这个人的怀抱里灰飞烟灭,露出了他那颗伤痕累累的,渴望救赎的心。
“我在。”指尖好像被滚烫的液体灼伤,祁景风抵着对方的额头,双手触摸到泪水的源头,有些笨拙的用力拭去,却发现越擦越多,好像决堤似的,他从未想到一个人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尤其这个人,还是一向高高在上的白。
“我在,我在这儿,白。”祁景风只好喃喃的重复着,把对方呜咽的声音都尽数搂进了怀里。
白抽抖着肩膀,紧握的双手骨节都泛着青白,埋在祁景风的肩窝,听到他有些无措的安慰,眼睛在流泪,嘴角却不由的上扬了起来,特别是闻到衣服里传来的烤番薯香气时,白终于笑了出来:“好了,放开我,番薯都压扁了。”
“啊?”祁景风罕见的露出呆愣的表情,白从怀里拿出已经被彻底压成饼状的烤番薯,哭笑不得的放到祁景风的鼻尖,“要吃吗?”
“想吃就吃吧,哪有这么多顾忌。”祁景风知道白有洁癖,居然会买这种街边的小吃,一定是心情不好,他摸索到白弯起的嘴角,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叮”
电梯传来开合声,白触电般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低头拾起公文包,手忙脚乱的在邻居疑惑的目光下翻找着钥匙。
“咔!”好不容易把钥匙怼进锁孔,白急匆匆的闪了进去,然后又回头把祁景风拉了进来,甩上门“砰!”。
“喵喵喵!”饼干连续几声叫唤把愣在玄关的两人叫醒了。白揉揉眼睛,看看祁景风,又看看饼干,再低头看看手里的番薯,“……”
“白先生,我饿了。”祁景风摸到白的头顶,用力揉了一把,丝毫没有把他当做金主的尊敬。
白换上拖鞋,很想把对方扔在门口不管,但回头看到祁景风的眼睛,立马便败下阵来。拿出新的拖鞋,蹲下身给他解开鞋带,“抬脚。”
祁景风扶着白的肩膀,一一照做,终于安然的坐到了客厅里。
饼干还是低声警告着,在祁景风的脚边不停走来走去。白见一人一猫暂时和平,也就径自拾东西,看冰箱里已经没有什么食材,外面的天气又着实冻人,只好点开手机,在经常吃的店里叫了外卖。
“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吧。”白把烤番薯剥了皮切块,放在盘子里,用叉子插了一块递到祁景风的嘴边。恐怕少有人会这么吃烤番薯吧,若是祁景风能看见,怕是肯定要吐槽几句。
“好甜。”绵软的口感带着火烤的香甜,祁景风舔舔干燥的双唇,白扫了一眼,把盘子搁到桌上,起身想去倒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倒了杯牛奶,放进微波炉热了30秒,然后塞到了对方手里。
祁景风细细抿了一口,发现不是水,而是牛奶,不禁有些怔愣,白有意无意的一些行为,好像总是把他当做小孩来照顾一样,实在是……
白盯着祁景风无神的双眸,心里起了一个想法,“如果你能看见的话,最想做的是什么?”
温热的奶味还在唇齿间流连,这个假设让祁景风脑中闪过好几个念头,最终,他回道:“我想看看你。”
简单轻巧的五个字,白却呼吸一紧,心跳如擂,他不自觉的绞着手指,低头看着玻璃桌上倒映出的自己,那并不是一张多英俊的脸,甚至因为长时间板着脸,一眼看去还有些严肃的怵人。
白挑眉,倒影里的一双桃花眼自然的上扬,“你这时候倒是嘴甜,知道要讨好金主了?”
祁景风仰头喝完牛奶,嘴角边沾上了一点奶渍,把他一张冷硬的俊脸柔化了许多,“白先生如果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白的视线在对方的脸上兜兜转转,好像被一股魔力吸引着,他俯身靠近祁景风,双手撑在椅背上,垂眸含住了那一点奶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