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甚么珍馐美馔,馋得流了口水罢。”
颜抬起手来,拂过萧月白的发顶,又闻了下指尖,轻声哼道:“才不是我口水的味道,显然是露水才是,先生,你是甚么时辰起身的?”
萧月白指了指一桌子的膳食,提醒道:“阿,你再不吃可要凉了。”
“凉拌盐手撕鸡原就是凉的。”颜端详着萧月白的面容,执拗地问道,“先生,你是甚么时辰起身的?这椰蓉开口酥、紫薯山药糕分明是你从城南那家点心铺子买来的。”
萧月白无法,只得答道:“约莫一个时辰前。”
萧月白唯恐颜转醒之时,见不到他会害怕,令陆子昭使了轻功将自己带去城南,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将颜抱在怀中。
颜捉了萧月白的两只手,蹭了又蹭,才大方地道:“先生,你既如实相告,我便奖励你一块紫薯山药糕罢。”
萧月白故作恭敬地道:“多谢二皇子殿下赏赐。”
外头天色渐明,一束束阳光穿破云层,四散开去,偶有飞鸟清脆的鸣叫入耳,颜咀嚼着满口的凉拌盐手撕鸡,见得这透窗进来的阳光,便陡然记起了正月初一那日自己与萧月白俩人堆在池边的俩个雪人来。
他乍然从椅上蹦了起来,一跃而下,足尖甫点地,便奔跑起来,出了饭厅后,他又恢复成了喜怒难辨、目无下尘的模样,转而姿态端雅地行走着。
萧月白紧跟上去,低声唤道:“阿……”
颜越过府中扫除的侍女,穿过回廊,行至花园,一眼望去,那池边空空如也,哪里有甚么雪人。
他脚步一滞,回首瞧了眼萧月白,才走到池边,蹲下身来,远远看去,他已然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加之他身着雪白色的衣衫,瞧来宛若是受了委屈的白兔一般。
萧月白立在颜身侧,抚摸着颜柔软的额发,安慰道:“待明年我们再一道堆雪人罢。”
颜以湿漉漉的双眼仰首凝望住萧月白,又磨蹭了片刻萧月白的小腿,才启唇笑道:“我无须先生安慰,雪人化了便化了罢,我一点都不伤心,因为有先生伴在我身侧呀。”
萧月白俯下身来,将颜一把拉起,吻住他的唇瓣,将一口热气渡了过去:“那便好,我们这就去寻师将军罢。”
相接的唇瓣尚未分离,颜却是打了个饱嗝,他方才吃了许多的凉拌盐手撕鸡,连打的饱嗝都是凉拌盐手撕鸡的香味。
颜甚为羞怯地垂下了首去,萧月白抿唇一笑,将他的下颌挑起,又吻了一阵才作罢。
俩人驱车去寻师远虏,马车还未至师远虏那小院门口,却乍见一具尸身伏在围墙之下,而那尸身的正上方有一枝骨里红梅迎风摇曳着。
那尸身遭受到重创,后心被一物贯穿,身上身下皆是一片扎眼的嫣红。
萧月白令车夫停下马车来,又扬声道:“子昭。”
陆子昭本在暗处,闻声,飞身窜进马车之中,急声道:“公子稍待。”
一眨眼的功夫,陆子昭便不见踪影了,颜再一眨眼,陆子昭竟又回到了马车之中,回禀道:“师将军无事,所有贼人已被除去,凶器乃是那鸡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