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对颜甚是纵容,见他当着自己的面信口胡诌,也不反驳,只含笑地饮着一盏热气腾腾的白毫银针。
纵然萧月白生得是温软可欺,但骆颍着实想象不出他哭泣时的模样,且哪里有人哭起来,会只沾湿心口而衣襟干燥。
骆颍不知该如何回应,索性不出声,只笑了下,便退了出去。
待书房门合上,萧月白支着下颌,笑吟吟地道:“阿,我能与你一道堆雪人实在是太过欢喜了些,竟欢喜得要哭出来了,阿,你将你的心口借我哭一会儿可好?”
“好罢。”颜大方地张开了双臂。
萧月白伏到颜心口,仔细地听了一阵其下的跃动,登时思绪万千,少时,诸多思绪褪了干净,只余下耳下的心跳声真切地存在着。
忽地,外头一把声音道:“殿下,韩公子造访,可要请韩公子进来?”
韩公子?莫不是那韩莳罢?
颜欣喜地道:“骆颍,快些请行之进来。”
萧月白即使未抬首瞧颜的神色,但听得颜欣喜的语调子,便知颜面上定然尽是笑意。
前一世,韩莳分明喜欢颜,他虽然不知颜是否喜欢韩莳,但颜待韩莳却要较待他好上许多,于颜而言,他若是泥土中的草芥,韩莳便是那枝头上的繁花。
而这一世,韩莳亦是喜欢颜的,颜眼下喜欢的是自己,只是假若韩莳向颜表白,又百般追求,颜是否会转变心意?
萧月白思及此,醋意横生,心下气闷难耐,吐息间亦俱是酸气,他从颜心口直起身子来,将那一盏白毫银针端在手中,直到手指与掌心灼热难当,才匆匆饮了一口,又将茶盏不甚安稳地放置在桌案上头。
韩莳近年来行踪不定,极少回京,颜已有将近一年未曾与他碰过面了,故而一听得韩莳造访,颜难有些雀跃。
在书房门推开的一瞬,萧月白故意扯过翘首以待的颜,压下唇去,颜一怔,下意识地阖上眼,双手亦揽住了萧月白的腰身。
韩莳一推开门,乍然见得如此情景,笑容一僵,先是愕然,而后心里头不由地泛起了苦味来。
他自小便喜欢颜,之所以迟迟不敢向颜表白,一则是因为颜尚且年幼,他唯恐惊着了颜;二则是因为他怕颜不接受他,且因他是这断袖之癖疏远于他。
未料想,这萧月白竟趁他远游之际,得到了颜的心,又当着他的面吻上了颜的唇瓣,当真是可恶至极。
韩莳扫过颜附在萧月白腰身上的双手、颜紧阖的眼帘,末了,视线定在盯着俩人相接的双唇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大约是下午六点前
情敌甚么的是不存在的,阿不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韩莳
第63章二更承其十五
韩莳不愿再看,索性偏过头去,透过窗棂繁复的雕花,望着窗外的雪景。
颜被萧月白吻得软了腰身,脑中一片空白,全然未曾想起来韩莳造访之事,更未曾注意到韩莳已立在了不远处,只能感知到萧月白抱着他的力度以及萧月白唇瓣的热度,他被吻得迷迷糊糊,恍惚间,胡乱想道:先生的唇瓣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