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的手,绕过了杵在那儿的初九,施施然的出了大厅,把身后两道视线抛在了身后。
两人的身影一消失,刘知南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去,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饭桌前吃的正欢的黄曦,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冷冷的质问:“你来干什么。”
“呵,好笑,我为什么不能来。你是不是在这书呆子身体里待久了,太舒坦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了……”黄曦把筷子一扔,斜斜的靠在椅背上,冷笑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刘知南。
不过对方显然城府较深,被他这么说也丝毫不怒,反而是恢复了惯常的三分笑意。
“不劳心了,反倒是你,病……刚好,又迫不及待的要出来惹是生非了,黄大人都看不住你?”
此话一出,果然见这个半大的少年沉不住气,他站起身走到刘知南面前,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狠狠的说道:
“就你们一个个的脑子里长满了心眼,但是宫鲤可是我看中的媳妇,你要是敢乱来,我可不会善罢干休的。”
刘知南似乎不太明白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对宫鲤起了心思,但是这个毛头小子他着实还是没有放在眼里,忍不住还是泼了一大桶凉水出去。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自掘坟墓呢?怕是你还不知道她身边的那位吧,那可是三界之内独一无二的诛魂令主,至于你……上赶着要尝尝那把绝世鬼刀吗?”
黄曦听了倒是一愣。
幽冥诛魂令主,这个人他好似听说过,据说此人生世有些复杂,流传出来的就是他继承了幽冥的诛魂令,但是母亲确实是驱鬼族的下一任族长,临死的时候将族长之位传给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驱鬼族对于这位令主的名讳讳如莫深,而且两头也基本没有来往。
据说四十多年前,驱鬼族差点全族覆灭,这位令主也只在最后关头出现了一次,这么多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诛魂刀太过无情阴冷,一刀下去必是魂飞魄散,所以三界之内懂点门道的听了他的名字是绝对退避三舍。
因为“晦气”。
所以说这样一个人,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抵不过这人世间滔天的欲念,冷哼一声,缓缓的说“他要管的人,可不止宫鲤一个人……”
那个丫头,太有意思了。
两人明里暗里的斗了半天心眼,最后冷着脸场。
就在两人争锋相对的空档,墨崖和宫鲤也回了屋子。
一路上树影婆娑,又极其安静,若不是身边有墨崖,宫鲤也许会掉头往回走。之前来引路的初九不知去了哪里,整条路的前面都是黑漆漆的,隔老远才有一盏昏黄的小灯,在路侧照亮一小片地方。
墨崖倒是没有在意,信步往前走着,只是在需要拐弯的时候会捏一下她的手,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回到了那间屋子。
刚上台阶,就看见那位初九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门口,替他们开了门,换了热茶,又走了出去,至始至终就是那一幅样子。
宫鲤坐在桌前,看着笔直的灯芯。
“我想去看王婶,现在就去。”
“好,我陪你。”
一炷香之后,他们立在了后园的某个院子里。月亮总算出来了,洒了一院子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