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红衣服,身量很小。”宫鲤努力的回忆着看到的东西,可是依旧有些模糊,最深刻清晰的怕是那种皮肉被火焚烧时的痛苦,太真实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我入了你的梦境,看到你在火里,不过却是七八岁的样子,你当时经历过什么吗?”
“没有,从小到大,我就一直做这个梦,大火焚烧着一个人,但是从来没像今天这般,把自己差点烧死。”说着摸了摸头发和脸,当时那扑过来的火焰,她能闻到头发的烧焦味,和脸皮刺啦啦的疼痛感。
“如果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想必和你是有联系的,如果不是今生,很有可能是前世经历过。”
那火是幽冥用来火刑的无名业火,现在居然被人驱使在凡人身上肆意妄为,看来是有什么东西在兴风作浪,要出妖了。
“没有,我之前一直以为是一个相差不多的梦境罢了,没有留心,况且我也有好几年没梦到过了。”
“这次哪里不同?”墨崖说话也是不紧不慢,语气清冷却让人神清明,听着他的问话,宫鲤又仔细的回想了当时的场景。
“我听见有人念咒,他声音一直往我脑子里钻,然后就神志模糊,那种感觉特别像要灵魂出窍一般。”
她一说灵魂出窍,墨崖的眼神陡然锐利。他的嘴角绷直,拧起了眉头。
诛魂令主,掌管诛魂刀。天地万物有魂,幽冥与人间有掌魂使,负责搜魂、渡魂、镇魂、诛魂,而诛魂令主最为无情阴冷,铁面无私,诛杀邪祟,凶魂。
而宫鲤的这个样子,分明是有那些邪门歪道在夺人魂魄,再用烈火焚烧,想来个魂飞魄散死无对证,有人在自己的手底下抢活干,真是好手段……
手上一紧,是宫鲤在他的手背上用力的按了一下。许是太过紧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偷偷的抓住了墨崖的手,看着他一脸要提刀砍人的凶相,不由得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房间里的温度着实太低。
墨崖回过神来,敛起自己的寒气,倒也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而是略显僵硬的回握了一下。
“笃笃笃”门板上传来三下敲门声,唤作初九的侍女隔着门轻声细语的说:“姑娘可醒了,要传晚膳了,姑娘拾好就到前厅吧。”
“给我端些水来吧,我梳洗一下便去。”
宫鲤对着门外喊了一句,看看自己一身的血,很倒胃口。
什么神鬼妖魔的,以前不信现在也不由得不信。幸好结识了墨崖,不然自己有几条命都不够死,不知不觉间,生死关头,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初九进来放了水盆,和毛巾。低眉顺眼,也没做什么多余的事,宫鲤说让她退下她便退下,就连看到墨崖出现在屋子里,都毫不惊慌,平平淡淡的施了一礼便又出去了。
也不知是府内规矩好,还是什么别的……
宫鲤把自己擦干净,躲在床幔里换了衣服,才跟墨崖慢悠悠的往前厅而去。
刘知南已经等在了那里,一个人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即便看到墨崖时都没有落下。
他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宫鲤一眼,见她和平时无异,便转了目光。转而看向墨崖,看似好奇的问:“墨崖兄真是稀客,过来了我也没有招待,真是失敬。”
“不必了。”墨崖倒是不客气,本来眉目如画的一个人,每每见到刘知南总是横眉冷对,显得不近人情。
刘知南依旧是和和气气老好人的架势,转身带着两人入座,看着宫鲤坐下,就坐在她的一侧。然后举杯对一边的墨崖说:“墨崖兄真是大度,我这里略备了些酒菜,就当是赔罪。”
墨崖老禅入定一样,钉在椅子上以后就再也没抬过眼皮,百无聊赖的看着桌上的木纹。